诸人面面相觑,斋婆心中恼火,咬着牙冷笑道,“你们包庇不知来历之人,我去县里告你们可是要连坐的。”
陈恩紧皱眉头,来来回回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陈桐身上,见其负手而立,没有要理会的意思,悻悻然道,“仙姑,这不是我村中的人,老朽也不能抓呀,要不让这哥儿离开了就是了。”
“放屁。”斋婆被人羞辱,自是不愿就此作罢,拉住陈恩衣领,要将他提起来。
只是这时啪的一声,斋婆竟被人扇飞了出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是震惊,屋中传出红线欢呼雀跃的声音。
她在地上滚了一圈,迅速爬起身来,满身污泥,她捂住脸,惊骇叫道,“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陈靖之哂然笑了几声,一步步往前逼近,“陈翁已然古稀之年,岂能受你这刁妇之辱?”
斋婆忍不住往后退去,却是踩住了裙摆,又是跌了一跤,陈靖之却是越走越近,尖声大叫道,“你要是过来,我马上就去官府告你。”
“陈小哥,万万冷静呀。”陈恩立刻起了身来,拉住陈靖之好言劝道,“小哥,快快走吧,官府来了可是了不得的。”
“你们这些人也一并告官,私纳流民,你们都要流放。”斋婆爬起身来,她虽然会一些邪门法术,可是并不会武功,心中骇惧。
“陈大哥,刘婆婆醒了。”红线心中惊喜,跑出来大声喊道。
陈靖之立刻往屋中去,随后回过头来道,“陈村正、陈族长,既是老人家醒来,何不当面问问老人家。”
“刘氏重症方醒,等她休息几日吧。”陈桐心中有怒气,陈靖之才醒来两日不到,立刻就惹了这么多事情出来,绝不能容他。刘氏只是回光返照,拖了一二日必定撑不住。
陈桐沉声说道,“族长,我们莫要打扰嫂嫂休息了。”其他几人也是劝族长回去。
族长想想也是颇有道理,便要起身,然而陈靖之却是说道,“族长不是要求证吗?老人家恐怕只是回光返照,既然来了,还是求证完再走。”
陈恩一听颇有道理,其他几人知道也拦不住,陈桐想了一想也是跟了进去。
刘氏面色微微有些红润,躺在床上,原本她已陷入了昏迷,不过陈靖之刚才进来之时把一粒药丸让她服了下去,又将鱼珠内部分灵液送去,此时方是有了点点气力。她心中五味杂陈,陈靖之已是用心通之法告知了自己。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望见陈三娘哭得满面泪水,不过身上换了一件厚厚的袄子,自己身上也盖了一床厚被。微微叹息一声,已是做好了决定。
陈恩见到刘氏,不由叹气,刘氏已是颤颤巍巍道,“族叔,我儿回来了,我儿回来了。”
“嫂嫂,陈甲方才是回来了,你还是歇一歇,等好了再说。”陈恩听到此言顿时觉得不好,立刻出言道。其余几人也是出声附和。
刘氏根本不理会,只是望着陈恩说道,“我寅儿回来了,还是叔祖起的名字呢。”说着,费力地指了一指陈靖之,“我儿。”
陈桐见尘埃落定,虽是心中有气,不过把手一挥,几个人都是出了狭窄的屋子。红线等人听到这等消息也是惊讶非常。
陈靖之立刻跪了下来道,“孩儿不孝,未能回来一尽孝道,累得母亲受苦。请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会抚养二哥幼子yòu_nǚ长大成人,必将田地房产记在侄儿名下,为侄儿挣一份家业。”
刘氏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似乎又要下去了,不过仍是发出微弱的声音道,“还请族叔看顾我儿。”
陈恩忍不住叹了叹气,自己也是嫡支但却不是嫡长,若非自己兄长出了事情也轮不到自己做族长,看着这般凄惨,忍不住落泪。
他拍着她的手道,“侄儿媳妇儿,放心养着,寅儿回来了,必定会稳脚跟,再寻找师祖的道经。但是现在这些人不断纠缠上来,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否则日后更是麻烦不断。
先前两人也是从沟渠里面翻身上来,彪形大汉指着陈靖之大声喝骂道,“小儿,我玄虎门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区区玄虎门这般下作,既已输了阵仗那便快滚,还在这里逞口舌之利。”马蹄声中,一个女子清脆声音传来。
陈靖之将目光收回,笑道,“既然你是玄虎门的弟子,那改日我就到玄虎门讨教了,只是还不知道尊驾姓名。”
彪形大汉不禁语塞,犹豫之间,那快马已是奔跑到了近前,一个俏丽的少女从马上跳了下来,靠近这彪形大汉,娇声笑道,“鲁炳,你不敢说本姑娘帮你说。”
“原来是胡姑娘,失礼了。”鲁炳心中痛恨,可是此女乃是典史之女,又拜了小寒山青珩仙姑为师,他也是不敢得罪的。退了两步,讪讪然道,“胡姑娘,消息是你们家传出来的,今天到此是不是还要再占一枚,那我玄虎门掌门必定要问一问胡典史了。”
“鲁炳,我只怕彭掌门先宰了你。”这时另外一个骑马的中年人跳了下来,此人年约四十,面白长须,“我家老爷得府君看重,不日便要升任主簿了。”
“什么?”鲁炳心中抖了一抖,官府向来强势,他们这些江湖人万万不敢得罪的,若是胡懋还只是巡检还可得罪,如今成了县中主簿却是完全不同了。
“我家帮主定会上胡府一问究竟。”鲁炳思前想后,撂下一句话,带了人立刻就走。
“哼,狐假虎威。”胡蕴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