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胡蕴茹一把推开围在四周的人群,一边往里面挤一边哭着怒叫,“许平章,许平章。”她实在是对许平章生出恨意了,此时咬牙切齿。
只是她好不容易挤进去,却比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地上许平章倒在地上,单手撑住地面,失魂落魄看着陈靖之。听到胡蕴茹喊他名字,目中忽然有了光彩,立刻看去,然而只见胡蕴茹看了他一眼,便往陈靖之处跑了过去,他不由闭上双眼,心如死灰。
“陈兄,陈兄,你怎么样了?”胡蕴茹焦急问道。
陈靖之见她奔上前来,微微退了半步,道,“胡姑娘,且看看令师兄罢。”
胡蕴茹才觉得事态,俏脸一红,急忙去看许平章,此时又见周围同门拥挤,怒喊道,“还不快快过来帮忙,去叫郎中来。”
此时宋智和胡青珩两人也是疾步过来,众多门人弟子见他们联袂而来,都是有些紧张,立刻施礼道,“见过长老。”
胡青珩轻哼一声,喊住一个弟子呵斥问道,“陈少郎伤得怎么样了?平章呢,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
那个弟子啊了一声,随后遇到宋智目光,立刻低头不敢说话。
“毫无规矩,问你话也吱吱呜呜。”宋智面上不悦,不过这些人不是他门下,也不好多说。
胡青珩怒道,“快说。”
“陈公子无事,倒是许师弟受伤颇重。”这个弟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完全不敢直视对方。
“胡说什么,许师侄已经打通神窍了。”胡青珩不敢置信,可是这些弟子是不会乱说的。
宋智则是满面惊讶,连忙身子跃起,翻过人群,只见几个弟子已经扶起了许平章。他大喊道,“章儿。”连忙过去捏住许平章脉搏,只觉气息低落,脉象多变,不过检查之后发现经脉未伤,并不是十分严重,修养一个月当可无事,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陈公子好手段呀,倒是失敬了。”他说这话也不知道真假,而后抱起许平章,径直往休息静室去了。
胡青珩面上怒色隐隐,对着四周喝道,“还不快快散了。”
这些弟子听闻此言,立刻作鸟兽散。
此时演武场上只剩了几个人,胡青珩走到陈靖之面前,见他恭敬施了一礼,原本心中不快,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只有淡淡说道,“招待不周,陈公子见谅。”
“今次登门,多有唐突,是在下失礼了。”陈靖之见她不喜自己,却也不是十分在意。
胡青珩微一颔首,却见胡蕴茹面上浮有喜色,似乎是如释重负,心中不由更是生气,说道,“茹儿,你去看看你师兄怎么样了,我与陈公子稍后便来。”
胡蕴茹愣了一愣,以为自家师父是关心师兄伤势,连忙说道,“我立刻去拿药。”说着快步跑了出去。
胡青珩才是问道,“陈公子年纪轻轻,武功卓绝,不知师承何处?”她却是不太相信陈靖之能够击败许平章,认为里面一定是有见不得人的手段。
陈靖之笑了笑道,“白云山黄鹤观,家师姓陈,讳上迟下英。”
“陈迟英?”胡青珩面露疑色,忽然有些惊讶,陈迟英此人武功极高,自己年少游历之时还曾得过他指点,如今至少耄耋之年。
她皱了皱眉头,“原来是陈观主高徒,却是我孤陋寡闻了,昔年也曾与陈观主有过一面之缘,不曾听过陈观主收了徒弟,失礼了。”
说到此处却是有些紧张,此人武功之高可是会影响延川江湖派别发展的,试着问道,“陈观主也回来了?”
陈靖之听出她语气之中似乎还有内情,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只是说道,“在下一直跟随家师云游在外,侍奉左右。”
胡青珩哦了一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后说道,“得陈公子卖药相助,只蕴茹年少不知那鱼珠价值,却是多有亏欠,令我心中不安。”说着抬起头认真看向对方说道,“陈公子认为还需再付多少银钱?”
陈靖之剑眉微微上挑,知道其人借言讽刺,敲打他自此以后他与胡蕴茹就没有关系了。但他却并不在意,不过这人如此,自然也不会给她好脸色,哂笑道,“只看尊驾认为价值几何了,要是不介意愿意借贵门藏书一阅。”
胡青珩面皮微微一紧,暗道此人脸皮之厚,竟是打蛇随棍上,当即失笑道,“小寒山藏书自有门派规矩,不过我私人藏书可以借你阅览。”她语气冷冷,当即唤了一个弟子过来,交代几句便自行离去了。
陈靖之根本不理会她如何反应,自己目的也已达到,须知此方天地之中能够读书识字的其实不多,藏书在民间也是甚少,多是掌握在大家大族当中。现在到了宋国已经有些时日,对这方天地还是不太了解,正好借此机会。
这名弟子对陈靖之也是不冷不热,把他带到一之后淡淡说道,“里面的藏书都是师叔珍藏,万万不可损毁,午时之前我等用餐,不能留你,望你尽快。”
陈靖之将他视若无物,径自入了里间。环首四顾,这一间藏书室布置很是雅致,有淡雅清香,四面书架上只有一面书架有百卷书册,数卷竹简。他看了几卷书册之后发现多是一些游记杂文,或多或少含着此方世界修行体系,虽不完全但也能窥看些许内容。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风俗人文,看罢自觉收获不少,此时已是将近午时。送他过来的男弟子推开门靠在门上没好气地说道,“看完了没,我们要用午饭,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