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霎时间,我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这是最理智的选择。
既然他们能够丧心病狂到出动直升机,那么他们手里有重型武器我也会不意外。
但我还没有失心疯到认为自己可以硬扛火箭弹! 虽然没有尝试过,但我很确定。
即便是以我近乎变态的自愈能力,挨上那么一下,不死也得残废。
就算能够恢复,恐怕也许要很长一段时间,而这些时间,足够让那位毫无人性的博士把我解剖至渣了。
我快速穿梭在集装箱之间的阴影处,直奔工厂边缘的铁丝网。
“别让他跑了!”
身后传来大吼,还伴随着一道枪鸣。
他们在警示我,但我此刻根本没空去在乎他们,眼里只剩下了破烂铁丝网之间的空洞。
还有三十米! 二十米! 耳畔风声呼呼响,我已经脱离了集装箱所在的地方,整个人完全暴露在探照灯下。
“开枪!抓活的!”
身后的大吼却让我更加窃喜。
活的?
既然不准备射杀我,那我也就不用转过身去做那些子弹了! 可突然的,我却听到耳畔的风声中,貌似夹杂着一丝凄厉的声音。
噗哧! 腰间炸开一道血花,我中弹了! 而且我敢肯定这不是一般的子弹,疼痛钻心,伤口一时间难以愈合。
而此刻我距离铁丝网只剩下了不到十米的距离,与脱困相比,腰间的伤口就显得不足为惧了。
但我忽然注意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本以为铁丝网外面是宽阔的平原,亦或者是马路之类。
但现在一见我才知道,原来铁丝网外是一个向下的斜坡。
布满碎石和荆棘。
“开枪!”
身后接二连三的枪响如同下雨一般,但我已经冲出了铁丝网。
不管了!逃出去再说! 千钧一发之际,我一步迈了出去,但不等我平稳落地,数颗子弹直接从我背后炸开! 完犊子! 这使得我整个人从斜坡之上跌落,直直向下滚去,碾过无数荆棘刺丛。
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分不清现在的状况。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整个人垂直下落,紧接着一头磕在了石头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甚至恨不得自己立马晕过去。
但我清楚,万幸我还清醒,不然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那些混蛋找到了。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感觉到我周围有很多的植物,脚底有水浅浅的水流。
貌似应该是个山涧。
突然,周围变得亮堂起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道探照灯扫过,照在了我头顶的树冠之上。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跌落在了山涧里。
探照灯过去支后,我决定顺着水流的方向走。
希望可以遇到正常人什么的。
但我身体所受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而且那些在我身上炸开的子弹中肯定蕴含压制能力的成分,这导致我的伤势愈合起来极慢。
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天亮,顺着山涧走了出来。
深吸一口气,望着天空中的朝阳,我觉得身体状态好了一些。
伤口恢复的速度在加快,但还是很严重。
“该死的……” 我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血迹,继续顺着水里流的方向走去。
如今我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之中,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也没有钱,所以我必须想办法联系老教授他们。
不然,我很可能会被当作偷渡者抓起来,判个三年五年的…… 我可不想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继续待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
也好在我身边有一条溪流,让我不至于在烈日中拖着疲惫的身子行走,而缺水致死。
直到下午,我才看到远处有木质的栅栏,看上去像是个农场的地方。
“汪,汪!”
可我才刚靠近,一只高大雄壮的牧羊犬就从栅栏后面冲了出来,冲着我狂吠不止。
“呜!”
但仅仅是几秒后,这支牧羊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连声音都变了。
随即转过身,夹着尾巴,朝着远处的那间二层红顶屋子跑了过去。
就当我犹豫要不要进农场碰碰运气的时候,屋子里忽然走出一个秃顶的白发老头,夹着一根儿老式的双管猎枪,叼着根雪茄,朝我走了过来。
见到我后,这老头先是扶了扶老花镜,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吧嗒! 他嘴里的雪茄掉了。
显然,他注意到了我满身的鲜血,以及我的伤势。
不过转而他就怒气慢慢的拿枪管儿对准了我的头,“东方人是吧?
连代表和平的大使秘书都杀,你们东方人就不是个好东西!”
“看我打爆你的头!”
嗯…… 这老头年纪不小,脾气挺大。
我略作思索,趁老头反应迟钝,率先栖身上前夺下了他手中的双管猎枪,甩手就用枪管子给他的脑门儿来了一下。
敲晕他后,我拖着他走进了屋子。
私下检查一遍后,我发现这里应该不止这老头一个,只不过其他人暂时都不在。
不过,这倒是也方便了我。
我先是找了些酒精纱布之类的,粗略处理了下伤口,然后一边嚼着阿司匹林,一边在老头的身上找到一部翻盖手机。
老教授的电话号,我自然不陌生,熟练的就拨了过去。
一边期待国际长途能打得通。
嘀嘀嘀…… 半天响铃,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