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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香河,武清和天津,是京杭大运河京畿运河段的四个城池,也是第二道防线的四个核心,不同的是,运河从天津和通州穿城而过,香河和武清,却是一个在运河之东,一个是在运河之西,建虏从运河东面来,只要坚守运河,运河之西的武清就可以免受刀兵之祸,而运河之东的香河,却可能要面临建虏大军的围攻,因此当初朝廷在扩建四城时,香河是重点,只香河城外左右,就修建了两座棱堡。
但就运河的防守来说,香河却不是重点,因为即便香河失守,也无助于建虏渡河,真正的关健是河西务和通惠河,为什么这么说呢?
河西务隶属武清,位在京师和天津中段位置,京畿运河的西岸,始称河西,初为停泊修船的地方,曾有过“河西坞“之称。元代户部在此设立分司,所有从运河进京的船只,都在次交税,遂成了非常著名的榷税钞关,河西务由此正式得名。
明置户部分司、巡检司,隆庆四年(1570年)筑城,周二里余,因为商民攒聚,舟船辐辏,素有“京东第一镇”和“津门首驿”之称。
河西务是出入京师的水路咽喉,是整个京津运河河道最狭窄,水流最缓和的一段,在原地,对着太子离开的方位,作着躬身送行的姿势。
火把光亮映着他的脸,他脸色坚毅,不为别的,只为太子殿下临行前的那番话,他就必须振作起来,
“制台……”幕僚扶他。
赵光忭直起身,目光转向遵化的方向,此时,遵化的大火已经不似刚才那般,烧红了半个夜空了,感觉火势正逐渐熄灭中,这也意味着,建虏大军离着蓟州已经不远了。
但总兵佟瀚邦的兵马,却还没有转回的迹象。
“上城!”赵光忭大吼一声,就算佟瀚邦不回来,他也要誓死守卫蓟州。
……
同一时间,佟定方正策马狂奔,自从去冬,他随父亲佟瀚邦从塔山撤退,进到关内,父亲佟瀚邦被朝廷任命为蓟州总兵,他则是被太子殿下亲点,变成了太子面前的中军官,这一年中,他经历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在钦佩太子的同时,他本身的军略也得到了极大的增长,所以他和太子一样,一眼就判断出,黄崖关已经是不可救,如果父亲去救了,以六百骑兵,一千步兵的阵容,正遇上入关的建虏,必然是大败,即便是父亲恰到好处的赶到,帮助黄崖关守住了关城,但另一路从遵化突破的建虏,就无法可当,黄崖关距离蓟州四十里,一旦父亲的兵马无法及时回防蓟州,蓟州就会危险,和蓟州的重要性相比,黄崖关实在不算什么。
暗夜之中,佟定方奋力策马,前方两侧的山坡上,隐隐有火光亮起,他吃了一惊,以为是有伏兵,却见火把亮起处,展现出来的是明军旗帜,这才放心。
“少将军~~”
两三骑从山坡上冲下,为首将领抬手高喊。
佟定方听出来了,是原塔山把总王升的声音,马蹄坡血战,王升随他佟家父子一起击退建虏,随后又一起退至关内,现在升为千总,仍是他父亲佟瀚邦的部下。
“你怎么在这里?我父亲呢?”
佟定方拨马向前,焦急问。
“总镇带我们驰援黄崖关,行到这里,黄崖关火势见缓,总镇便令我等在此等待,他带骑兵前去探查。”王升先向佟定方行礼,再说明事情原由。
佟定方明白,父亲一定也意识到了黄崖关的不可救,不过为了尽职,还是亲往前方探查了。
佟定方点点头:“我去找我父亲,你们在这里设置路障,做好接应撤退的准备。”
王升看一眼他身后的两百武襄左卫,抱拳躬身:“是。少将军小心。”
佟定方继续策马前行,马蹄如雨,又行了五六里,道路渐窄,两边山岭渐起之际,就看见前方有火把光亮,还隐隐听到喊杀声,好像有两拨人正在前方的窄道间厮杀。
佟定方立刻就意识到父亲遇险,脑中顿时热血,“呛啷~~”拔出腰间的长刀,对身后的武襄左卫嘶吼道:“准备迎敌~~冲!”一马当先,向前方冲去。
马蹄向前,踏破暗夜里的窄道,临近了一看果然是一队明军骑兵正在和一队穿着镶白旗铠甲的建虏骑兵激战--果然,建虏已经突破黄崖关了!
道路狭窄,明军且战且退,但镶白旗骑兵却是紧咬不放,火把光亮下,佟定方依稀看到,一个全身披甲的大将,一边挥舞长刀,奋力砍杀,一边指挥众军撤退。
正是蓟州总兵佟瀚邦。
“父亲!”
佟定方叫了一声,纵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