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城门!”
沈默俊目扫向城门楼上,几名鼻青脸肿的门将,冷然喊道。
孙武站在中央,居高临下,傲视城门外,正往这边杀来的巨蟒大军。
这时,他略微低头,恰巧碰上沈默向上的眼神,微微一怔,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偶然而生。
“怪了!”
孙武不由叹道: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旁边一名身着猩红盔甲,面若狻猊,目光戏谑的男子开声道:
“孙武将军不会这么巧吧?看人长得漂亮,就说似曾相识,是不是接下来,就要开城门放那只妖兔进城了?”
虽是大孙帝国现任皇子,但孙武并不受宠,他那几位同父异母的兄弟,无不觊觎他的皇子之位。
而此时揶揄他的这位男子,便是其中之一,和他同列十大年轻将军之位。
“孙鲁,你不要胡搅蛮缠!我说的是那个人族男子,至于那只兔女,我从未觉得她漂亮,倒是你,是不是对人家有兴趣,一不小心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孙武为人正直,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是回怼于人,也是风度翩翩,一脸潇洒的笑意。
“哼!”
名为孙鲁的红袍年轻将军气得面色一沉,闷哼了一声扭头便走,走出几步,突然顿住,头也不回地沉声补道:
“我去营中操阵,城门的事务就交给你了!要是让我知道你擅自放妖兽进城,我保证会在父王面前参你一本!”
“放心,就算我做不了皇子,这个位子也落不到你头上!”
对于孙鲁的威胁,孙武只是不屑一笑。
孙武不得宠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便是因为不会花言巧语,不知巧舌如簧,既不能哄得公卿贵族合污同流,也不懂鼓弄权杖舞弊人心,但他既然能排众难而登皇子之位,对自己的实力还是非常自信的。
区区孙鲁,他自然不放在眼里!
孙鲁临下城门楼之前,听到孙武这句话,气得咬牙切齿,一拳打碎旁边士兵的胸甲,但也仅此而已,他的愤怒和斗志,维持不到两个时辰。
不管他多么想要把孙武从皇子之位上踹下去,但他永远没有足够的魄力如此去实践,因此,他通常只能在孙武面前打打嘴炮,欺负欺负手下人发泄罢了。
……
“沈默哥哥,都怪我不好,害你腹背受敌!要不是因为我,他们就放你进城了!”
项玉蝉突然自责了起来。
沈默本来是耐着性子与镇莽城的守将交涉,奈何他们一眼就识破了项玉蝉的妖兽身份,死活不让沈默二人进城。
起先沈默决定强行冲进去,打伤了几名门将,几名门将见识了沈默的厉害,全部都躲进了城门楼子里,紧闭城门,不管沈默如何激将,他们都如同缩头乌龟,避而不战。
“千万别这么说!既然已经答应要带你走,说什么也不能把你一个人丢下!”
沈默摸了摸项玉蝉玲珑的脑袋,项玉蝉眼泪汪汪地仰望着他,面上愧疚之色愈发浓厚。
项玉蝉五官精致,周身灵气氤氲,比之玄武山的玄涟也丝毫不逊色。
难怪第十山的少山主,要抓她回去做炉鼎!
当然,沈默已经心有所属,在他眼里,项玉蝉只是一个漂亮的小妹妹,对她并没有非分之想。
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她!
或许,沈默这么做的动机,正是因为项玉蝉那声带着稚气的“哥哥”吧。
咚!咚!咚!
背后的脚步声密集如战鼓,声势浩大,巨蟒大军赫然已经杀来。
几万里外的天边,扬起一阵巨大的风沙!
沈默穷尽目力看去,几头巨蟒妖兽在地上飞速蛇行,这才激起了这弥天风沙。
其后则是清一色的黑衣兽兵,手中短剑长刀,眼里杀光阵阵。
“看来第十山早有进攻镇莽城的打算,如果只是为了给那几条杂蛇报仇,根本犯不着如此兴师动众!”
项玉蝉倒是不笨,直接道出了第十山此来的真正动机。
“百神莽山和大孙帝国连年征战不息,因此人族视我们妖兽都是茹毛饮血的恶魔!可事实上,真正好战的,乃是第十山和第二山!其他山虽然也因为大势所趋,与大孙帝国边界发生过冲突,但都是小规模的碰撞!比如我们第三山,实际上并没有和镇莽城发生过正面冲突!”
“即便在百神莽山和无天教几次大的战争发生时,我们第三山也是被迫征调去的,绝非主力!沈默哥哥你可能不知道,别看我们灵兔族如今位列百神莽山第三!实际上在五万年前,我们是最弱小的种族,长年累月被上古十大神族的后裔欺负压迫!”
项玉蝉说的都是真话,沈默对此并无半分怀疑,可是,只有沈默相信她是远远不够的。
项玉蝉这番话,对镇莽城其他人来说,完全不具备信服力。
人们对百神莽山的恨意早已经深厚至极,几代人的血与泪凝铸出的仇恨史,绝非一朝一夕便可洗刷。
尽管深知此理,但事到如今,沈默也只能试上一试,和镇莽城的人解释清楚,项玉蝉不是穷凶极恶之辈。
促使沈默这么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在城门楼上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虽然沉睡三年,历经大变,沈默的面貌已经完全和以前判若两人,但看到孙武这位故人,他还是感到无比亲切:
“孙武!”
沈默看向城楼孙武,指着项玉蝉,淡淡道:“此女虽是妖兽无疑,然,其本性淳善,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