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刀宗好大胆子!”
沈默听到紫云宗被针对,依旧能淡然处之,因为这是能预料到的事。
他和林染在紫荡山脉大破万魔宗,除非宗主与吕山道携紫云宗所有太上长老,再带他们两人脑袋亲上万魔宗请罪,否则两宗仇怨,是不可能化解的。
这三年来万魔宗虽然没有太过针对紫云宗,但并不代表两宗仇怨就消失了,反而会越压越烈。
万魔宗在潜龙秘境这个时期出手,并不奇怪。
真正让沈默震怒的是尤狂……林染何等人物?
那是沈默此生最敬佩的人,没有之一!
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就算犯他,只要不是太过触犯底线之事,林染也不会在意。
因为他此心已付诸大道,少有旁顾。
但终究,还是有顾的啊!
三年前林染所顾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生他养他的紫云宗。
三年后,能让林染顾的多了一个,那就是……
楚皇城西城,一座较为偏僻的大院中,人人鲜贵紫衣,却面多阴云,心有郁气。
大院主间,大门紧闭,两侧共二十张座椅尽无虚席,一列或中年或老者,皆闭目养神,有种长年累月积累的威严感。
左列尽皆年轻人,大多拳头紧握,怒目大张,好似在强压着怒火。
左列为首一人,是个面色苍白的消瘦青年,他闭着眼睛,道:“是我对不起诸位长老与师弟师妹,与师兄……”
“此事,我会一人扛起,不给宗门带来半分麻烦。”
嘭!
主位那人大拍桌子,冷冷盯着林染道:“别给我说混账话,我紫云宗,什么时候放弃过一位弟子?”
林染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多说什么。
木陀深呼口气,扫视两列十个宗门百岁以下的长老,十个真传弟子,冷声道:“林师弟对宗门的贡献不需要我多说了吧?把你们的小心思都收起来,对方是绝刀宗又如何,我木陀在此撂下狠话,谁敢对林师弟有半丝怨言,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此话一出,主间内的气氛微微凝肃,但就算木陀不说,众人的心思也是一样的,若换成其他弟子他们或许还会迟疑。
但林染?
他们就算拼到最后一口气,也绝不会放弃林染!
且,这件事……是个男人都会认为,林染并没有做错!
俞袖看着木陀,嘴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木陀报以微笑,谦谦有礼。
……
“哈哈,紫云宗都是一群缩头乌龟吗?竟连门都不敢开,无一人应战!”
“林染,没死就给我滚出来,竟敢挑衅我宗天骄,简直不自量力,让我来教你做人!”
“偏远之地,渺小之宗,尽是无胆蝼蚁!”
院落门前,有数个黄衣男子在叫嚣,猖狂的声音隔了三条街都能听见,纵使紫云宗弟子将院子的隔音阵法全力运转,也挡不住声音的侵入。
潜龙榜第十一天骄尤狂,正是绝刀宗真传二弟子!
紫云宗弟子脸色阴沉无比,七天前的那幕还犹在眼前,他们在进城时和绝刀宗弟子碰上了,木陀与林染以及众长老本想退一步,海阔天空,让绝刀宗弟子先行。
不料绝刀宗真传二弟子尤狂,看中了俞袖,让俞袖给他端茶递水。
如此耻辱,他紫云宗怎么能忍,林染又怎么能忍啊?
两者大战一场,林染终因功法与武技的差距,输了半招,被尤狂一刀砸中,几近死亡。
所幸两人大战引来了护城军的注意,林染这才捡回半条命。
但尤狂却得势不饶人,刚入城不久就派绝刀宗弟子来堵门叫嚣,言称只有俞袖登门道歉此事才能了结。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在林染的带领下,紫云宗弟子并非没有血气,但两宗实力与底蕴上的巨大差距不是“血气”两字就能弥补的。
即便是吴煅,拼命之下才战了个平手,其余弟子战绩更是不堪,非死即伤。
“拼了,要死就死,被人这么堵门算怎么回事!”一个紫云宗弟子不堪受辱,一巴掌将石桌拍碎,豁然起身就要不管不顾去和绝刀宗弟子决个生死。
“沉住气,武道之途,一口气都沉不住还怎么走到尽头?”性子向来暴烈的吴煅在一刻倒是冷静了下来,但隐藏在袖中,紧握成拳,正在滴血的掌心,却暴露了他的内心有何等不甘。
“沉到什么时候?沉到我紫云宗弟子被绝刀宗骂的彻底抬不起头你才舒服吗?”
原先的真传第五,如今的真传第六,甘鹤死死的盯着吴煅,他本来就对吴煅有微词,在如此情形下那丝微词被放大了,连带着他对吴煅整个人都有些厌恶。
“沉到一个人来!”吴煅没有抬头,因为这种懦夫行径让他抬不起头来,但他若是不懦夫的话,眼前的诸同门,或许就都死了。
“谁?”甘鹤等紫云宗弟子直勾勾的盯着吴煅,眼中升起一丝希望,连他们的大师兄都输了,还有谁,能帮他们抗衡绝刀宗?
“沈默!”
吴煅缓缓抬头,看着紧闭的大门方向,他忽然有种直觉,那个人来了!
紫云宗租住的院落之外,除了绝刀宗弟子外,还有无数散客与各大势力的人藏在暗中关注这里,等待一场好戏的来临。
不是绝刀宗弟子杀伐的好戏,而是紫云宗臣服的好戏。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不觉得紫云宗的人会想死。
“绝刀宗如此霸道,难道紫云宗真没有活路了吗?”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