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和齐墨远陪铁大夫到护国公府给庞嫣医治脸上的红疹,却没有陪铁大夫去豫国公府。
豫国公世子的病怎么来的,他们清楚,豫国公府也清楚。
豫国公府联手二房要害死清兰郡主,只让豫国公世子不举了一段时间,没直接要了他的命已经是齐墨远和王爷宽厚了。
让齐墨远去见豫国公世子,他怕自己忍不住当场掐死他。
姜绾就在一旁,看铁鹰下手,每下一针,豫国公世子就惨叫一声,叫的他汗毛倒立。
同在一棵大树上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真没看出来铁鹰居然心这么狠,对待恶人,颇有世子妃几分真传,扎的人通体舒泰,心情愉悦啊。
豫国公夫人心疼儿子要上前阻拦,被豫国公抓住了手阻拦了。
豫国公夫人挣扎。
豫国公朝她摇头。
豫国公夫人气的浑身直哆嗦。
这哪是给她儿子治病?
这明摆着是趁机替清兰郡主出气,想要她儿子半条命!
豫国公夫人都看出来了,豫国公哪能不知道,可人家还没给他儿子解毒呢,过河拆桥,怎么也得过了河再说。
铁鹰把银针扎完,伸手去拿,发现银针没有了。
脸上闪过一抹意犹未尽的惋惜。
早知道就带两副银针了。
这一副不够扎啊。
扎了一边,另外一边不对称,有时候,他还是有点强迫症的。
不过没关系,这银针能扎就能取。
这不,铁鹰把最先扎的银针取下来扎别处了。
又一轮惨叫。
铁风拜服。
豫国公夫人眼眶通红,豫国公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就这么扎了一刻钟,等铁鹰把银针取下来,豫国公世子差不多只剩小半条命了。
铁鹰站起身来,拍着手道,“累死我了。”
欠揍。
妥妥的欠揍。
豫国公拳头攒紧,发出嘎吱响声。
这时候,铁鹰才从怀里掏出一瓷瓶来,递给丫鬟道,“给豫国公世子服下。”
丫鬟站在一旁,接瓷瓶的手抖成筛子,这铁大夫治病的法子太吓人了,她差点没被世子爷的惨叫声吓破胆。
端了茶水来,喂豫国公世子把药服下。
豫国公这才道,“犬子的病这就治好了?”
脸上秋后算账的表情太明显了,铁鹰见了道,“豫国公可是觉得我下手太狠了?”
这还用问吗?!
豫国公不做声,算是默认了。
铁大夫笑道,“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只有把世子折磨的身体虚弱,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药效,不出三日,令郎就生龙活虎了。”
豫国公冷冷一笑。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豫国公一声令下,就过来四个小厮,直接把铁大夫扣下了。
铁大夫没反抗,铁风也没帮忙。
四个小厮就想抓铁鹰……
豫国公府也太看不起人了。
铁风望着豫国公,“豫国公这是想做什么?”
豫国公冷道,“留铁大夫在我豫国公府待上几日而已。”
铁风笑了,还真没见过这样留客的,“护国公府都没能留住铁大夫,豫国公觉得自己能留下他吗?”
豫国公身子一僵。
铁风看向铁鹰,铁鹰胳膊一动,摁着他的小厮双臂一麻。
铁鹰到小榻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望着铁鹰道,“你先回去吧,豫国公府留我的心这么真诚,我岂有不留下之理?”
虽然都是国公府,但豫国公给护国公府提鞋都不配。
他本来只打算给豫国公世子一点苦头吃吃,现在人家要和他来硬的,他当然要奉陪了。
怎么说他现在也是顶着铁大夫的名头,豫国公府留他怎么也会好吃好喝招呼着,他回柏景轩,只能待树上。
这树待久了,也想换个环境睡睡高床软枕不是?
嗯。
再顺带教教豫国公府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铁鹰要留下,铁风当然不会阻拦了,他望着豫国公道,“既然豫国公府要留铁大夫小住几日,铁大夫也不反对,那我就回去和世子爷世子妃复命了。”
告辞完,铁风笑容满面的走了。
回去把豫国公扣下铁鹰的事一说,姜绾笑了一声,“自讨苦吃。”
别说,她还真有点好奇铁鹰会怎么对豫国公府。
祖父给她的暗卫办事一向得她的心,想来这回也不例外。
是夜。
豫国公府方向火光大盛,将黑夜照耀的如同白昼。
铁鹰不在,铁风待在树上,颇觉得有些孤独,可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嘴角是抽了又抽。
这报复的未免也太简单粗暴了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