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白日里没画完的图纸,姜绾吃过晚饭后,又接着画。
金儿哈欠连天了,她才刚刚把笔放下,吹干墨迹。
金儿歪着脑袋偷看,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图纸把她家姑娘难住了,之前画书院都没想这么久。
金儿看不大懂,道,“姑娘,明儿是万卷楼重新开张的日子,早点睡才能养足精神。”
姜绾也是有些乏了,叫金儿准备热水,她要泡个热水澡。
刚进浴桶,那边齐墨远就从书房回来了,他是被轰去书房的,姜绾画了几次图都不甚满意,齐墨远见了道,“要不要我帮你?”
他是一番好心,然而一开口直接撞姜绾枪口上了。
谁要他帮忙了?
要不是白日里被他欺负,发生的事一遍又一遍的从她脑海里飘过去,她哪里会静不下心?
然后——
齐墨远就被轰去书房了。
以前齐墨远看书喜欢清静,可自打姜绾霸占了他一半的书房后,捣药声不绝于耳,这会儿书房安静下来,他静不下心看书了。
一晚上,才看了半本书,还不记得书里都写了什么。
想着该睡觉了,他便回来了,结果一进屋,就看到屏风后姜绾在泡澡。
水雾氤氲,若有似无的清香钻入鼻尖,他想起了白天的事,那柔软的唇瓣……
心头好像莫名多了一团火焰,灼烧的他有些口干舌燥。
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盏茶。
金儿一边帮姜绾添水,一边聊明天万卷楼开张的事,想到明天的盛况,金儿就有些迫不及待,希望这一晚上早点过去。
泡完澡,姜绾从浴桶里起来,穿好衣裳,准备上床歇息。
这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等齐墨远宽衣上床就寝的时候,一只枕头朝他飞了过来。
手一抬,齐墨远就把枕头接住了。
然后,被子也飞了过来。
再然后,是姜绾的说话声,“今晚你打地铺。”
齐墨远眉头紧锁,“你让我睡地上?”
“又不是没睡过,”姜绾道。
话音未落,被子已经闷头飞了过来。
等姜绾把被子扒拉开,齐墨远已经在床上躺下了。
姜绾气的拿脚蹬他下床,只是她那点力气根本不够瞧的,没把人蹬下床,脚还被人抓住了。
“你放开我!”姜绾挣扎道。
齐墨远只用了三分力,姜绾就成她砧板上的肉了,“我要想来硬的,你还有反抗余地吗?”
姜绾瞪着他,“我要来硬的,你连和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力气是小,比不过他,但论下毒,就是十个他也扛不过。
屋子里,两人针锋相对。
屋外树上,铁风和铁鹰两个也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气氛有点尴尬啊。
他们一个是齐墨远的暗卫,一个是姜绾的暗卫。
这会儿主子在屋子里开火,他们在树上听的一清二楚,可要说避开吧,万一有人闯进来,他们就失职了。
虽然铁鹰来了有些日子了,但之前一直在偏院帮着熬驴皮,并不知道。
姜绾和齐墨远两晚上一直相敬如宾,相拥入眠。
铁鹰还真没想过他们竟然没圆房。
没圆房就算了,夫妻感情还特别的好,这也太奇怪了。
两暗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比一个尴尬。
没忍住,铁鹰出声打破了尴尬,“世子爷和世子妃难道至今还未圆房?”
铁风,“……。”
虽然这和他一个暗卫没甚相干。
但莫名的觉得有点丢人了。
这叫他怎么回答啊?
说世子爷不肯圆房,这不明摆着打自己的脸吗?
回头叫姜家那些少爷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说世子妃不肯圆房,这说明世子爷夫纲不振啊,这么丢人的话他可说不出来。
但什么都不说,肯定不行啊,他望着铁鹰道,“你要告诉河间王府吗?”
铁鹰,“……。”
告诉河间王府?
想都没想过好么。
他能说河间王府一直以为他是靖安王世子的人吗?
他去说这事,是嫌自己卧底做的太成功,想方设法的暴露自己吗?
铁鹰摇了下头。
铁风替自家世子爷松了口气。
他看向内屋。
等等。
动静呢?
刚刚还剑拔弩张,似乎要开战了,怎么突然就没声了,安静的有点诡异了。
两暗卫盯着窗户,然而窗户紧闭,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有点好奇,但借他们几颗胆子也不敢把窗户推开瞄一眼。
此时,花梨木雕花大床上。
姜绾和齐墨远两人你抱着我,我抱着你。
灯烛摇曳,远远看去,两人如胶似漆,恩爱的不行。
然而床榻上两人是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姜绾动不了,被齐墨远点穴了。
齐墨远也动不了,被姜绾下毒了。
除了眼珠子,两人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能动的,想叫人帮忙都喊不出声来。
姜绾分分钟想把齐墨远咬死。
齐墨远心痒如麻,这样抱上一晚上,不得生生把自己折磨死吗?
两人等暗卫进来救人等到后半夜,实在太困了,方才睡过去。
第二天,金儿早早的就醒了,在门外等齐墨远起床。
一般齐墨远起床后,她才进屋。
但是今天,她等了又等,也不见姑爷出来。
她想推门进去,被方妈妈拦下了,“世子爷一向准时,难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