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带着香甜。
姜绾崴伤的脚也痊愈了,是看在河间王府的面子上痊愈的。
明天就是定下的离京日子,她今天得回河间王府道别啊。
能回河间王府道别,自然就能去松龄堂给老夫人请安了。
用过早饭后,姜绾就带着金儿往松龄堂走,进院子就听丫鬟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姜绾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大厨房出事了,她便问道,“大厨房怎么了?”
小丫鬟便回道,“大厨房管事吴妈妈昨儿起夜,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坏了两颗门牙,还把胳膊肘给摔断了。”
金儿听了一哆嗦。
这也太吓人了。
她望着小丫鬟道,“之前徐妈妈不就是起夜摔断了腿吗,前车之鉴,吴妈妈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小丫鬟摇头。
这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徐妈妈摔断腿,大家都知道那不是单纯的意外。
至于吴妈妈是不是,谁也不知道啊。
只是吴妈妈是老夫人的人,她和徐妈妈一样摔倒,只是一个断的是胳膊一个断的是腿,而且吴妈妈摔的更惨一点儿,还掉了两颗门牙,说话铁定要漏风了。
等吴妈妈养好伤能接管大厨房了,徐妈妈也能了,轮不到她了。
姜绾恍惚想起来,徐妈妈摔伤后,王妃怕再折损心腹,只能忍着提拔了吴妈妈,把大厨房的管家权全部交的一干二净。
当时离开天香院后,姜绾就让暗卫去查徐妈妈摔倒和吴妈妈是不是有关系,如果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只是过了这么久,她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吴妈妈摔伤是暗卫的功劳吗?
虽然好奇,也没法把暗卫叫出来问,姜绾迈步进了屋。
一进去,就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大对,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手里的佛珠拨弄的飞快。
徐妈妈摔伤了,提拔了吴妈妈。
现在吴妈妈摔伤,按理该提拔二管事了。
那是二太太的人。
王妃一心养胎,什么都不管,说吴妈妈摔伤和二太太无关,老夫人不信。
她不反对二太太有野心,可把野心玩到她头上,老夫人就不会允许了。
二太太如坐针毡。
这事和她没关系啊。
吴妈妈是老夫人的人没错,可吴妈妈能坐上大厨房管事之位有她一份功劳,吴妈妈也算半个她的人了。
她何必摔伤吴妈妈,让自己人顶上,惹怒老夫人?
她还没有蠢到那地步。
三太太笑道,“大厨房王妃管的时候,也没人夜里摔伤过,这一交给二嫂,两位大管事都摔了,还都伤的那么严重。”
“不过这回倒不像上回徐妈妈摔倒,乱成一锅粥,各院连早饭都凑合了一顿。”
“可见二嫂提拔的二管事精明能干。”
这时候的夸赞就是在火上浇油啊。
二太太气的拿眼睛瞪她,她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
陈妈妈人不在,姜绾请过安后,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热闹。
很快,陈妈妈就回来了,凑到老夫人耳边嘀咕了两句,老夫人深呼了一口气,道,“把小厨房管事派去管大厨房。”
二太太面色一僵。
按理该提拔二管事了,老夫人这明显是怀疑她啊。
三太太是想笑不能笑,齐萱儿见了生气,转移话题看着姜绾道,“大嫂,现在街上流言蜚语都在传你开铺子的事呢。”
姜绾心下一笑,这是拉她出来给她娘做出气筒吗?
不好意思。
她要先出一把气。
“不止是流言,还有说流言是王府里传出去的,我正想问问清楚呢,”姜绾一脸不爽道。
话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听的出来,她是在怀疑二太太。
因为整个靖安王府,只有二太太和惜字斋是一伙的。
二太太气道,“世子妃这是在怀疑流言是我让人传出府的?!”
姜绾看着二太太道,“看二婶这生气的表情,倒像是不知道这事似的。”
“我一听到这流言就气的让相公派人去查了,这话是惜字斋放出去的,莫非惜字斋是故意抹黑我,为了更有说服力,才把二婶卷进来的?”
二太太气不打一处来。
她知道流言是惜字斋放出去的,可惜字斋向天借胆敢把她搅合进去。
姜绾斜了老夫人一眼道,“这会儿不知道多少人在说咱们靖安王府心不齐呢。”
二太太气道,“世子妃是聪明人,这明摆着是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火上浇油挑拨离间呢,你可不能上当。”
姜绾淡淡一笑,“相公劝了我一通,我早不生气了。”
老夫人道,“等书斋开起来,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但要开不起来,这流言可就变成真的了。
姜绾觉得指望老夫人罚二太太那是不可能了,护短的很啊,再待下去也是无趣,便站起身来道,“明日就启程去老国公那儿了,我得回河间王府道别,就先退下了。”
她先回了柏景轩,问暗卫吴妈妈摔伤的事,果然和她猜的一样,是暗卫下的手。
姜绾交待的这件事,因为说隔些日子,免得人家怀疑是王妃蓄意报复,再加上暗卫要帮着熬驴皮,这事便一直搁置了,这不要跟着离京了,不能再拖了,就趁夜去了大厨房。
结果凑巧,二太太提拔的二管事拎着食盒去了吴妈妈屋子里,两人边吃边聊,还喝了酒。
兴头上,就说起徐妈妈摔倒的事,就是吴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