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举办之地距离护国寺不远不近,在大雄宝殿前隐约能听的见庙会的热闹,也能瞧见一二。
庙会的热闹,昨天金儿就和姜绾介绍过,以前的姜七姑娘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没少逛庙会。
庙会上应有尽有,绫罗珠玉,古玩字画,花鸟鱼虫,还有占卜卦算,热闹的人挨人,人挤人。
不过大部分姜绾都只是看看,没有买,怕姜绾买上一堆,金儿就带了一百两银票在身上,还因为换裙裳,荷包忘了带了。
一个铜板都没有,拿什么买东西啊。
只要看到喜欢的,姜绾就瞪金儿,金儿小脸上满是委屈。
姜绾知道她今天受惊了,道,“好了好了,我没怪你,以后逛庙会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回。”
身上没钱,逛庙会都没什么意思了,跟在清兰郡主身后。
就和担心王妃被人算计一般,姜绾现在改担心清兰郡主了。
操心的命啊。
之前担心王妃是白担心了一回,但愿她担心清兰郡主也是如此。
逛了半天,齐萱儿的丫鬟拎着东西过来道,“姑娘,前面有个卦摊听说很灵,您要不要去求上一卦?”
齐萱儿一听就来了兴致了,道,“我们过去瞧瞧。”
她们过去的时候,正好一姑娘算完卦离开,也不知道算的是什么,喜笑颜开,应该是个好卦。
齐萱儿几个走过去,姜绾走在最后。
这边人更多,更热闹。
为了避开一怀了身孕牵着孩童的妇人,姜绾侧着走了两步,结果一步小心踩了一姑娘的脚,疼的人家倒吸了一口气。
姜绾还没看清楚人,直接道歉道,“对不起啊。”
那姑娘愣住了,“没,没关系。”
姜绾没了记忆,谁也不认得,金儿提醒道,“姑娘,她是荀太傅府三姑娘。”
姜绾不好意思道,“有没有踩伤你的脚?”
那姑娘摇头,“只轻轻踩了一脚,不碍事。”
虽然人家这么说,但姜绾还是不大好意思,从怀里掏出一小药瓶塞给她,“这药膏对祛淤青不错。”
说话的功夫,金儿被人挤了下,又挤了姜绾。
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姜绾把药瓶塞过去,歉意一笑,就抬脚走了。
那姑娘拿着药瓶,没能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她的丫鬟也吃惊,“靖安王世子妃居然会给人赔礼道歉?”
这简直不敢想象。
她让丫鬟揍护国公府大姑娘那一幕,到现在都还在她眼跟前晃呢。
以她对靖安王世子妃的印象,应该踩了她家姑娘的脚,还反过来骂她家姑娘没长眼睛才正常啊。
那姑娘捏着药瓶道,“她是真心赔礼的。”
那句“对不起”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是因为她是荀太傅府姑娘才道歉的。
传闻说她投湖自尽后失忆了,刚刚丫鬟的提醒也印证了这一点儿。
丫鬟觉得不能轻易对一个人下定论,比如护国公府大姑娘,人前瞧着多端庄大方,温和有礼啊,可是见到靖安王世子妃,还没说两句话就叫丫鬟动手揍人了。
靖安王世子妃就更是了,看着柔柔弱弱,叫丫鬟揍起人来更不手软,可骄纵任性的她又能随口道歉。
老太爷常说人与人相处,不处上个一年半载的都不能轻易断言一个人的好坏。
那姑娘回头看了姜绾一眼,“回府吧。”
再说姜绾走过去时,清兰郡主已经被齐萱儿和齐芙儿摁在了卦摊上。
算卦的道士倒生的仙风道骨,笑道,“是要测吉凶还是算姻缘?”
“算姻缘,”齐萱儿道。
“测吉凶,”清兰郡主道。
两人异口同声。
齐芙儿捂嘴笑,“要不要大姐姐起来,让二姐姐先算姻缘啊?”
齐萱儿作势要打齐芙儿。
道士拿了龟壳和铜钱卜卦。
铜钱倒出来在卦摊上,道士用手把铜钱两两凑到一起,眉头越来越皱,越来越皱。
不说卦了,就道士这眉头也知道这卦起的不好。
齐萱儿和齐芙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清兰郡主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好吗?”
道士仔细看了看卦象,然后看清兰郡主的脸色,最后来了一句,“姑娘一个月之内若不能出嫁,必有血光之灾。”
齐萱儿瞪了道士道,“算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卦,我大姐姐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齐芙儿也道,“就是,亏得别人还说你灵,我看你就是个信口胡诌的骗子!”
“大姐姐,我们走!”
说着,把清兰郡主从凳子上扶起来。
道士也有些不高兴了,“这算卦本就有好有坏,不能好的信不好的就说人是骗子吧?”
“这卦是不好,却也不是不能避开了。”
清兰郡主的丫鬟芍药忙问,“怎么避开?”
“一个月之内嫁了不就成了吗?”道士道。
“好了,这卦我不收钱了,你们请回吧。”
说着,他收拾卦摊不给人算卦了。
清兰郡主被齐萱儿和齐芙儿一左一右的扶走了,一边还骂咧咧,表示算卦的不可信。
姜绾跟在身后,两眼都快翻抽筋了。
摁着清兰郡主要算卦的是她们两,说算卦不可信的还是她们两。
先有豫国公世子给清兰郡主下药没成功,现在又有道士算卦一个月内要嫁……
这要让人相信是巧合也太难了。
算了这么一个糟心的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