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早被抓住,菊英和小宝也已倒地,小宝儿媳妇儿暂时被制服,这套小小的两居室内所余众人暂时是安全的。
此时,随着老何的惊叫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地上的菊英和她的儿子身上。
除了嘴巴,菊英和小宝儿的眼耳鼻诸孔窍全都被白膏封上,刚开始时,这二人紧闭着嘴巴,老何和王祥一度还担心他们会不会被憋坏?谁知,只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菊英和小宝便慢慢张开了嘴巴。
他们张开嘴的过程,被老何瞧了个正着。老何惊恐地看见,菊英和小宝好似完全丧失了知觉,好似是牵线木偶一般,嘴巴机械地一点点张开,好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渐渐张大,伴着咔吧、咔吧的古怪声音,慢慢裂开,一直裂开到耳根!
菊英和小宝脸色惨白,只有嘴巴张大宛如黑洞,看上去好像脸上裂开了一个大洞,可怖至极。
然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景象还在后面:
两人黑洞洞的嘴巴突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好像一口浓痰卡在嗓子里,马上要被吐出来一样。
过不多时,菊英的嘴巴里率先冒出一个肉滚滚、胖乎乎、亮晶晶的“馒头”来!
躲在老何身后的王祥不由捂住了嘴巴,胃里一阵翻腾。
菊英嘴里的“馒头”不断蠕动着,蠕动着,一会儿,就听“扑通”一声,一只浑身沾满了黏液的,白得发亮的,有成人胳膊粗细、小臂长短的大肉虫子,颤悠悠的从菊英嘴里拱出来,掉落在她嘴边的地上。
大肉虫子头顶两根短短的触角,触角顶端是它的眼睛,那两粒油亮油亮的黑点,随着触角的摆动,环顾室内,向屋子里的众人投来恶毒怨恨的目光。
还远没有结束。
只见,这只大肉虫子刚刚爬出来,菊英大张的黑洞洞的嘴巴里,又冒出一只!不光是菊英,躺在一边的小宝儿的嘴巴里,也开始蠕动,拱出一只白亮的大肉虫子!
“噗通、噗通”的声音在众人屏着呼吸的屋内无所顾忌地连续响起,转眼间,这间不大的二居室的旧瓷砖地面上,挤满了肥硕的虫子!
“呕……”王祥和老何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十二只!”烧烤摊老板咂咂嘴,发出一声感叹,听不出他是惊讶还是失落。
“怎么会这样?”周游看着这些白得发亮的肉虫子,不解道:“这些蛞蜗难道已经换过壳了?不对呀,如果这两个人是他们的壳,那应该只是一条虫一个壳才对,不该有这么多虫呀?”
“这些蛞蜗,都不到七岁。”烧烤摊老板从墙边走到周游身边,道:“它们还没换壳,这两人只是它们的宿主。”
“不到七岁?可是通常来说,即便是换过三次壳的蛞蜗,也不会长这么大啊!”周游难以置信。
“通常来说是不会,可是现在的蛞蜗,已不能以通常而论。”烧烤摊老板看着周游道:“老牛跟你说没说过,蛞蜗以何为食?”
蛞蜗是怎样在当今世上生存的呢?
我等着你自己发现答案。老师如是说。
现在的蛞蜗,已不能以通常而论。他这样说。
周游看着地上仍然张大了嘴巴的菊英和小宝儿,再看看吐空了肚子仍在干呕的王祥,皱了眉头。
“所有的生物,只要想活下去,都会随着环境的改变,不断进化的。”烧烤摊老板在旁说道,他好像看出了周游的困惑:“解谜的事儿一会儿再说,现在蛞蜗已经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地上那些超乎寻常的蛞蜗,刚开始还像没头苍蝇般乱转着,到后来,它们发现了蜷缩在门边的王祥和老何,竟像商量好了一样,一齐朝他俩爬了过去!
见这阵仗,王祥被吓得吱哇乱叫,他疯了般拼命推门,可那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老何虽然还面对着这群肥大的蛞蜗,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眼看着自己被虫子包围起来,却是无路可退,不由冷汗出了一身。
“快!我怀里有药!”周游想起早先老师“送”给自己的秘药,他一直带在身上。只是眼下,周游双手控制着小宝儿媳妇儿,腾不出手来拿药,他只好向一旁的烧烤摊老板求助。
烧烤摊老板眉毛挑一挑,慢慢走到周游身边,一手拎着白猫,另一手探到周游怀中,从他内兜里拿出了那只润喉片药瓶:“这是?”
周游拼命点头:“是!是!就是这瓶药!快撒到蛞蜗身上!”
烧烤摊老板单手弹开瓶盖,“呼”的一下,将瓶中粉末尽数撒向地上爬行的蛞蜗。
“你!”太浪费了!周游心疼的直跺脚,老师特调的秘药啊,就这样被他一下子“挥霍”完了!而且,他撒的一点也不均匀,有的蛞蜗根本没沾到一星星秘药!
身上沾到秘药的蛞蜗,叽叽尖叫着,登时化成了污浊黄水,一时间屋内充满了臭秽难闻的气息。
然而,仍有七八条蛞蜗毫发无损,短暂的惊慌过后,依旧固执地向老何和王祥爬过去。
没有药了,该咋办?周游怒气冲冲地瞪着烧烤摊老板。
烧烤摊老板嘿嘿一笑,道:“干嘛这样看我?不就用完你的‘秘药’了嘛,至于吗,小气。”
周游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大气小气的问题吗?你说,现在怎么办?”
烧烤摊老板眨眨眼,笑道:“多大点事儿,你等着。”说罢,他拎着白猫,优哉游哉地向客厅一侧走去,扭身进了厨房的门。
他要去干什么?周游有心要跟过去,可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