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一定不是我爸爸。”
秦菲菲的口吻异常坚定,让人没办法怀疑其中的真假。
宋烟当下就弯了下唇角,冷笑的意味浓厚:“你约我出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是在把我们当傻子吗?”
秦菲菲却并不慌张,她看了厉北霆一眼,又转向宋烟:“正是因为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才没办法告诉你们背后指使廖海飞的人是谁。因为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廖海飞他绝对不会和男人做交易。”
厉北霆沉思不语,似乎在辨别秦菲菲这句话的意思。
宋烟同样有些疑惑,她问:“你的意思是他只和女人做交易,这次事故的背后指使人是女人?”
秦菲菲点头:“对,表面上他也跟男人合作交易,但是能让廖海飞和男人合作的背后一定是因为有女人。”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宋烟皱眉,并不认为秦菲菲说得是假话,但是也不能全然就信。刘叔关押廖海飞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个现象,为什么秦菲菲就能知道呢?
难道他们没有关注过这个现象,所以就忽略了?
如果廖海飞确实遵循着这样的交易规则,那很多事情都要推翻重新去推敲,比如户口本的事情,比如厉振南的车祸。
秦菲菲的表情越来越从容:“这原本是我的猜测,后来我故意做了简单的测试,发现廖海飞确实在遵循着这条潜规则。”
“那天你在酒店。”
一直沉默的厉北霆突然说话,看向秦菲菲的眼神也变得犀利。
“什么酒店?”宋烟被厉北霆的话搞得摸不着头脑。
然而,秦菲菲却马上联想到十几天之前在酒店电梯口看到厉北霆的一幕,她的表情骤然僵硬。
秦菲菲的从容消失不见,她勉强笑了一下,装作没有听懂厉北霆的话似的,问:“哪一天?”
“你知道。”
厉北霆没有明说,反而是目光更加凌厉地看着秦菲菲。
秦菲菲思索了一下,试探地说:“如果是在酒店电梯相遇的那次,我确实是在的。”
“所以,你才是指使廖海飞的人。”厉北霆森冷的语气不容一丁点质疑。
秦菲菲脸上的肌肉微不可见的颤抖着,她保持着微笑:“厉总,你开玩笑吧,我那天在酒店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她确实见了廖海飞,但是她和宋烟流产的事情完全没有牵扯。秦菲菲不怕这个,她是怕厉北霆把她和其他事牵扯到一起,那些她确实指使廖海飞做过的事情。
她见厉北霆不说话,继续道:“如果真的是我,那我哪里还敢和你们见面呢,而且我也没必要约你们出来说明。秦氏集团完全可以和你们硬碰硬,我只是不想让厉总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如今的经济环境并不好,我们何必鹬蚌相争,让渔翁得利?”
宋烟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酒店,但能猜到他们对话中表达的意思,她对厉北霆耳语:“我觉得不是秦菲菲,她的怨恨对象一直是我,那天那个花盆绝对是冲你去的……”
秦菲菲就算再精明算计,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算计到厉北霆头上。
厉北霆脑子里回想着那天碰见秦菲菲的场景,她明显很慌乱,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那也一定是有别的事情隐瞒。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的孩子没了,秦漠需要为此付出代价,仅此而已。
厉北霆看了眼手表,对秦菲菲说:“你在拖延时间。”
秦菲菲脸上勉强的笑容也不见了,她强做镇定,佯装不知:“厉总,你说话越来越奇怪了。”
“看来这个竞标确实对秦漠非常重要,重要到需要你这个没用的女儿来帮忙。”
厉北霆带着宋烟,起身离开。
“你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竞标已经结束,你什么都改变不了。”秦菲菲被拆穿,有些不甘心地说,“我做这些并不仅仅是为了秦氏集团,也是为了厉氏集团的未来。”
秦菲菲看着二人的背影,继续道:“再者,我如果真想和厉氏集团为敌,又怎么会用这么客气的手段,还是希望厉总三思,不要做无用功。”
宋烟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跟着厉北霆离开。
两人沉默地上了车,厉北霆的车子开得飞快,宋烟坐在副驾驶上,手紧紧握住安全扶手。
宋烟想了想,还是说道:“如果秦漠不是害死孩子的人,就算了。”
若不是秦菲菲,她都不知道厉北霆正在处处针对秦漠,导致秦氏集团现在陷入各种纠纷当中。
厉北霆反问:“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宋烟看向他。
“我爸当年的死有他和廖海飞,我孩子的死也有他和廖海飞。”厉北霆的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握着方向盘,他冰冷的声音犹如实质穿透到宋烟的耳膜,“我不信秦漠是无辜的。”
“难道我们要变成和秦漠一样的人吗?”
宋烟皱眉,她知道,厉北霆是为了孩子才这么做。
一夜之间,到底耗尽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做到让秦漠陷入几乎不可翻身的危机之中?
“秦漠是什么样的人?阴险狡诈,手段狠毒。”厉北霆不带任何语气地回答,又淡淡地反问,“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不是。”宋烟否认,但是她又觉得有些无力,“我的意思是……”
她突然停顿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她看向窗外,手指胡乱地顺了下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