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从这里经过牛马场,再走三十里路就行了。”
“牛马场?那里皇军经常去,不安全。”
“那你说怎么走?”
“走老坟岗啊,皇军哪会去那?”
“对,对,老坟岗好,老坟岗好。”
“别乱,别乱。乱哄哄的,人家先生能够听得清吗?笔呢,纸呢?一帮废物,光说有什么用,你得仔细的画下来是不是?先生,您看啊,瘌头说的没错,您呢,就带着人,走老坟岗是最安全的,过了这里,您再往东面走。”
樊长梁仔细的在纸上画出了路线,而且讲解的清清楚楚。
一大堆的伪军,在边上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就生怕孟绍原半道上会遭遇到“皇军”,有任何不测一般。
“小忠,烟呢?请老总们抽烟。”
“哎。”小忠赶紧拿出了一条烟,朝一个伪军手里一塞:“老总,您帮着发下。”
“哎哟,这客气,这客气的。”
伪军眉开眼笑。
那里,向炎看得待了。
这个军统特工怎么就能够和这些伪军转眼间打得火热啊?
不可思议。
孟绍原朝周围看了看。
他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星爷,我谢谢您了!
谁能够想到您的电影居然在这个时代能够救了我?
我祝您从此后每部电影都票房大卖,部部都过百亿!
可惜啊,再也看不到你的电影了……
……
“别开枪,我投降!”
十分钟前。
“小忠,把包里的东西给我!”
孟绍原拿着就高举双手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藏身处。
外面的伪军如临大敌,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一不留神就会开枪。
“等等,等等!”
伪军连长樊长梁眼尖,急忙让自己的部下不要冲动走火。
他看清了出来人手里拿的东西。
那是……
金条和钱!
五根金条,两叠日元和法币!
“枪放下,枪放下。”
正说着,孟绍原来到了他的面前:“老总,武汉逃出来的,向你买条路走走。”
樊长梁盯着金条和钱:“姓共,姓国?”
“姓国。”
“穿便衣的?”
“便衣,穿军装敢来这?”
樊长梁心里透亮着呢。
敢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可能是普通人吗?
来的不是军统、中统的,就是工农党游击队的。
一听说对方姓“国”,樊长梁顿时有了几分亲近,他当初可也是国军的。
孟绍原趁机把金条和钱塞到了樊长梁的几个口袋里:“老总,行个方便,让条路。”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樊长梁倒也不敢大意:“你后面带的都是谁?”
这要是把日本人的通缉犯都放过去了,那将来可麻烦了。
“孩子!”
“孩子?”樊长梁倒是一怔。
孟绍原挥了挥手。
等到李之锋这些人一出来,方才已经放下枪的伪军很快如临大敌,又纷纷举起枪来。
倒真的是一大群的孩子!
可是……
好家伙,十条大汉,都带着家伙呢。
还有几挺花机关。
“各位老总,别慌。”孟绍原平稳地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的人都带着家伙,冲锋枪,自来得,每人五枚手榴弹,可这些不是为诸位兄弟准备的,是看到了日本人拼命用的。”
一听“自来得”,樊长梁对孟绍原的身份再无怀疑。
驳壳枪、盒子炮、镜面匣子……叫什么的都有,可毛瑟手枪,在中国,尤其在国军中的正式称呼是“自来得”!
孟绍原虽然轻描淡写,可也却隐含威胁。
这刚才要是真打起来,这些伪军可未必就是对手了。
武装那么精良,国军的别动队也不会深入到这里,恐怕是军统的,而且来头还不小。樊长梁心里迅速做出了判断。
得罪了其他人倒还好,可得罪了军统的?
但凡今天只要让他们中的一个人跑了,那就后患无穷。
自己还有家人在后方呢,这些军统的心狠手辣,什么事做不出?到时候抓住自己投降的把柄,把自己全家灭门都有可能。
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孟绍原趁热打铁:“兄弟,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瞒你了,你看到那个孩子没有?他父亲是邬志宽,武汉宪兵团二营二连连长,阵亡了,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碰巧被国际红十字会的救了,就是那两个外国娘们,她们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到了国民政府,上峰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让我务必把这些孩子安全带回去。”
说完,大叫一声:“李之锋!”
“到!”
“和樊连长说说,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第一兵团司令长官警卫团!”
樊长梁倒吸一口冷气。
薛岳的人?
“都把薛岳给惊动了。”孟绍原低声说道:“薛岳把他的警卫团都借给我了。兄弟,这眼下虽然日本人占着上风,可将来不好说啊。万一局势有变,你卖给交情给薛岳难道不好?”
樊长梁微微点头,不再迟疑:“这位先生,我也不问你是谁,你也别告诉我你的名字,将来大家都少麻烦。如果今天是重要人物,我是断断不敢放人的,可这些孩子?哎,总不见得这些孩子也会上战场吧?我要是为难这些孩子,那还算是个人吗?”
……
孟绍原和孩子们暂时安全了。
“那里的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