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似乎劫了季云卿不少钱了吧?这家伙遇到自己也算是倒霉。
不过这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根据孟柏峰提供的情报,这次季云卿要做的生意是毒品。
而且不是一般的毒品,据说叫什么海什么的。
海?
海洛·因!
孟绍原一瞬间便反应过来了。
对于孟绍原来说,这种毒品丝毫都不陌生,可是对于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中国,之前从来都没听过,哪怕包括孟柏峰在内。
相较于大烟,海洛·因的危害程度何止高上十倍?
季云卿居然开始接触这个了?
难道还嫌大烟祸害中国人不够多?
海洛·因过去是被当成药物来使用的,甚至登山俱乐部在运动员登山前都建议其服用这种药物。
然而很快发现,发现海洛·因水溶性要搬家,你帮着搬家去。”
“哥,不带你这样的啊,我告诉我嫂子去。”
“对了,打扫厕所的老许病了,搬完家你打扫厕所去。”
……
小酒馆的生意很清淡,就一桌客人。
边老四带着孟绍原走了进去:“金水。”
单金水抬眼一看:“边老四,要喝酒到边上喝去,老子今天没心情。”
“金水,别急啊。”边老四陪着笑脸说道:“给你介绍一个朋友,祝老板。”
“老子管你是什么老板,滚!”
“是单爷吧。”
孟绍原一挥手,让边老四先出去,接着对老板说道:“掌柜的,加个猪耳朵,凉拌猪头肉,再弄一壶好酒来,全部算我账上。”
说着,在单金水面前坐下:“单爷,我久闻你的大名,今天是存心来交给朋友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单金水的脸色略略缓和了一下。
两个菜,一壶酒很快上来,孟绍原帮单金水倒上了酒:“单爷,请。”
单金水举了举酒盅,一口饮尽:“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我办的。”
“单爷,我是真存心来交朋友的。”
孟绍原不慌不忙说道:“我呢,初来上海,早就听说在上海做事,一定要拜吴四宝吴老板的码头,可我没有门路啊,所以只能来走你单爷这条路子了。”
在单金水听到吴四宝这个名字的时候,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酒盅,而且很用力。
他是心里有怨气。
当听到“走你单爷这条路子”的时候,他又用了一下力,然后松开了手,手指还无意识的动了几下。
这是从自信到自卑的典型表现。
说明现在走他这条路子认识吴四宝,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没底,孟绍原有底了,他也不急着催促单金水,只是在那不停的劝酒,酒桌上的酒友,几杯下肚,那是一定会变得热络起来的。
果然,单金水的话也开始渐渐多了起来。
“这人在江湖上混,都不容易啊。”孟绍原忽然一声叹息:“我以前跟着老大混的,结果做错了一点小事,差点被老大杀了。”
“真的?”单金水随即追问。
好,这个声音里明显的带着同病相怜。
孟绍原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真的,我跟了我老大好几年了啊,鞍前马后,出身入死,还替他坐了一年的大牢,结果就做错了那么一点,哎,要不是我跑的快……”
“坐大牢?”单金水听出了什么:“你不是做买卖的?”
孟绍原朝周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不瞒单爷说,兄弟以前也是混绿林的,跟的是太湖里的王精忠!”
“太湖王,王精忠?”单金水一惊:“兄弟大号?”
“在下祝燕凡,人送绰号‘快枪祝’。”孟绍原抱了抱拳:“我使得双枪,五十步之内弹无虚发,当初也算是王精忠手下一号人物。得罪了王精忠之后,我连夜带着一批手下跑到了上海躲避他的追杀。想我在上海人生地疏,总要拜个码头的。”
“原来都是同道中人。”单金水也拱了拱手:“兄弟如果早来一些日子,带你引见吴老板,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
“我看单爷好像有难言之隐?你我兄弟一见如故,不如说出来我帮你参考参考?”
说完,很顺手的递上了一根烟。
这是向对方示好,瓦解对方最后心里防线的一招。
单金水顺手接过了烟,点上,用力抽了几口:“兄弟,我也不瞒你,我和你的遭遇差不多。我跟了吴老板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前段时候,吴老板被人绑架,你大约还不知道这件事,是徐福崽带着我们几个人,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控制了日本人,救出了两个外国人啊,我也算对吴老板有救命之恩了吧?
前几天,我手头紧,急等着用钱。那天,吴老板让我去宝来俱乐部拿一笔款子,有两万来块钱的样子,我一时糊涂,想要搏一下,跑到别的赌场,结果……哎,输了个精光。我本来是可以跑的,但好汉做事好汉当,我想着吴老板念着旧情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一回到吴老板那里,向他承认了这件事,吴老板‘啪啪啪’对我就是三个巴掌啊,还要按照家法,三刀六洞,要不是徐福崽苦苦求情,我还能坐在这里喝酒?吴老板限我十天之内交回这笔钱,要不然,我谁也保不了我。”
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孟绍原的心里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