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咱家为何要用你们?!”
阮福匍匐在地上,身边的则是东吁的使臣。
尽管已经对流程心知肚明,但阮福还是心尖儿发颤。
这位前西厂的厂督大人,其人之势甚至比之安南王起来,拱手恭声道:“大人明鉴!莽瑞龙将军在东吁身居要职……”
“通晓大量东吁秘闻,为上国先锋当是可以的……”
莽瑞龙福至心灵,猛的“邦邦邦~”的磕头大声道。
“沿途诸家宣慰使,罪臣都与其相熟!他们与东吁之龌龊,罪臣尽数通晓!……”
足足说了一大通,莽瑞龙感觉自己的背脊都被冷汗浸透了。
脑子也不住的在“嗡嗡~”作响,这个时候才听的汪直的声音传来。
“且起来罢……”
声音虽然依旧是不冷不淡叫人听不出喜怒,但总归是让他起来了。
莽瑞龙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似的,缓缓的站起来擦了擦冷汗。
“且坐罢!”
这态度跟刚才阮福这边的,完全是两个模式啊!
然而莽瑞龙也不敢说话,乖乖的坐下垂首候命。
便见得汪直回到了椅子上径直坐下,吹着碗里的茶轻抿了一口。
“光说不练假把式,咱家也不瞒你。”
莽瑞龙竖起了耳朵,准备听从汪直的吩咐。
然而汪直却开口说起了现在的准备情况,虽然没有全部暴露但足以让莽瑞龙心惊胆战。
甚至……心生绝望。
“滇南如今有黔州来的国防军三万,并滇南壮勇、黔州壮勇六万余人。”
汪直一边吹着茶,一边淡淡的道:“此番主攻安南部,有国防军本部四万、桂西壮勇三万。”
“更有安南归附壮勇五万余,算上占婆如今的五万大军、我大明水师三万将士……”
这……这就是二十余万大军呐,莽瑞龙手都抖了一下。
心下苦笑,天朝上国果真是天朝上国。
只不过是边陲之军力,都能够力压安南、东吁两个小国了。
安南壮勇实际上就是安南的俘虏,占婆的五万大军便是打一半折扣能打的至少两万罢?!
大明水师自不必说了,在船上他也是见到的。
那真是精锐之师,甚至可以说比莽瑞龙见到的所有军伍都更加精锐。
如此大军从两处压迫而来,加之安南那号称三十万的大军中有十余万乃是从占婆征召的。
双方对阵之下,除非大明的将帅吃了猪油蒙了心。
否则要败都难啊!
“咱家亦直说了罢!”
便见得汪直将手中茶碗缓缓顿下,望着莽瑞龙道:“东吁,国朝是真没打算占的。”
“但东吁王此番侵我疆土,若不加惩戒如何彰显我天朝上国之尊?!”
莽瑞龙脸色黯然了下来,其实东吁要掺和到这件事情来的时候他就不同意。
所以才被排除在了决策圈之外,没成想莽应龙、莽瑞体都嗝屁着凉了。
明吉逾这才想起了他,慌忙将他从家中召来相见。
然后这才最终做出了决定,联合安南最后一搏。
明吉逾也知道,这是东吁最后的一次机会和希望。
若是大明真的不肯罢手,他东吁倾覆也不过是转瞬而已。
九万大军,其中三万为大明精锐军伍。
六万滇南、黔州壮勇亦是经过战事老卒,哪怕是再不济也能扛住东吁的进攻罢?!
当然,莽瑞龙认为东吁直接被攻破的几率更大。
退一万步而言,即便是他们仅仅做到了守住滇南。
等他们把在安南的大军抽调回来,灭东吁照样是一个喷嚏的事儿。
“罪臣……罪臣……”
莽瑞龙就快要哭出来了,汪直望着他淡淡的道:“莫慌!咱家自会让你活命。”
汪直给他的要求很简单,明吉逾这位东吁王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其他的头人们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到底是出兵给明吉逾了。
所以……他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几家宣慰使,咱家给他们一次机会、亦是给你一次机会。”
汪直说着,一摆手便见得有军卒进门。
“去罢!明日会有水师送你往桂西,而后取道回东吁。”
“生或死,便看你此番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阮福二话没说,起身行礼便拉着莽瑞龙赶紧告退。
莽瑞龙则是浑浑噩噩的被阮福拉着,就这么离开了这里。
当他们离开了之后,一道穿着白衫的身影从后面的屏风缓缓的走了出来。
“汪公,此二人如何?!”
眼见得一群姬武将们从屏风后面鱼贯而出,服部姐妹开始清理残茶。
更是将铜炉拿出、取核桃炭,并有清泉水开始烹茶。
“哈哈哈……阮福么~倒是个识趣之人,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汪直摆手请这身影坐下,望着这少年那身姿不由得叹气。
这孩子如此颜色,便是咱家这等走南闯北自诩见过世面的亦都赞叹。
可想而知那些个未有远行的士子贵胄家女们,初见他时该如何惊艳啊!
无怪乎坊间说起他,终究是赞叹他颜色比之诗文更多。
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有时候亦会有所烦恼罢?!
“那莽瑞龙么……”
脑海里思绪万千,但汪直表面上却不露一点儿:“不过是有些许野心之徒罢了。”
“只需让他知晓,我皇明威严之下他仅能仰之而活即可。”
对于这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