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嘿嘿,这个嘛——”赵广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下巴,傲然道,“当然是本将军发现了你的破绽,不过具体如何,自己去和大哥问吧!”
“拿下!”看看火势将近,浓烟弥漫,赵广觉得喉咙不舒服,也不再拖延。
“哼,纵然战死,也不做屈膝之人!”王濬一声冷哼,忽然抽出腰中宝剑,就要自刎。
叮——
一声轻响,只觉得虎口巨震,手中的宝剑便掉落在地,王濬愕然看着和宝剑一同落地的一支羽箭,再看向赵广,吃惊莫名。
赵广刚才射完三箭,右手早空,自己一心求死,拔剑的速度并不慢,对方是如何取出箭矢,又准确无误地射到自己的剑柄之上的?
这要是毫厘之差,纵使他不会自刎身亡,也会被一箭射死,就算能射中剑柄,力度掌握不好,箭矢滑开,也可能伤及要害。
是箭法出神,还是误打误撞?
“若不想追随你的人白白送死,就不要负隅顽抗了,想想你家中的妻儿吧!”呆愣之中,赵广已经调转马头,冷冷劝了王濬一句,便打马而去。王濬神色黯然,低头微叹一声,摆手示意亲兵不必再无谓抵抗了,这十几人根本不是眼前虎视眈眈的蜀军对手,更何况还有十个弓箭手早已弯弓搭箭,锁定了他们所有人,也不知道这几人的剑法比之赵广
如何。
王濬一行人被押走的时候,整座大营已经变成了火海,火光冲天,营寨边上,夏侯威正领兵厮杀,蜀军四处逃窜,根本不做抵抗,不知不觉越追越远。
距离营寨三里处,前面逃跑的蜀军忽然消失,夏侯威一怔,却听到左边一人大笑道:“哈哈,夏侯老弟,我们终于见面了,我来请你去看看姑母,如何?”
夏侯威猛然一惊,回过头来,只见黑暗中出现一部人马,带头之人身躯高大,满面胡茬,正是张苞。
“啊?你……你怎会在此?”夏侯威已经知道大事不妙,口中问话,已经打马向回准备逃走。
“夏侯老弟,你我怎么也是亲戚,见面也不打个招呼就走,忒也失礼了吧?”张苞大笑着,却已经催动胯下坐骑追了上来,身后的西凉铁骑蹄声滚滚,令人心悸。
“敌将哪里逃?”夏侯威仓皇回马,还来不整队,左边又有一路兵马杀来,正是令狐宇的轻骑兵。
两路骑兵交叉杀来,夏侯威惊得面无人色,他自知不是张苞的对手,对方还有一员大将,哪里还敢恋战,也不顾身旁的士兵,打马狂奔。
夏侯威虽然在前,但哪里赶得上张苞的马快,汗血宝马在这一刻四蹄翻飞,转眼间便追上了夏侯威。
“哈哈哈,夏侯老弟,怎的如此客气?”张苞大笑着,张开手臂,直接抓向了夏侯威的后背。
夏侯威听到张苞身影就在脑后,大吃一惊,眼角看到一道黑影如非而至,恍如天神一般,急忙举枪向后刺去。
张苞早有准备,虎头枪撩起,夏侯威的兵器便飞上半空,手臂还在发麻之际,直觉的后心一紧,整个人也忽然凌空而起,竟被张飞提了起来,抓到了自己马背之上。
“哈哈哈,我们表兄弟,还是第一次如此亲近!”张苞大笑着,将夏侯威横在马背之上,继续追杀奔逃的魏军。
正厮杀间,忽然天空传来闷雷之声,才窜过几道闪电,便有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河东一带的雨,经常来得如此迅疾,常有暴雨不过门之说。
顷刻间大雨如注,闪电之下看得雨帘密集,水雾升腾,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雨声和不时夹杂的雷声。
天威如斯,无论是城下蜀军大营中的大火,还是远处的喊杀之声,都被掩盖,似乎转眼间都恢复了平静一般,只剩下了哗啦啦的雨声。
“这……这就结束了?”刘旭微张着嘴巴,夜风刮进来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但他好不要在意,怔怔地望着突然安静下来的黢黑夜空,忽然有种莫名的失落。
一道闪电亮起,城下一瞬间看到狼藉不堪的蜀军大营,营帐早已被烧毁,只剩下无数孤独而立的木桩,有的甚至还在冒着黑烟,早已空无一人,没有了动静。
“就算不能尽灭蜀军,此番也让其重创,等援军赶到,便可与大将军南北呼应,一举消灭刘封,恢复西河失地了!”
赵俨也终于放下心来,这一次让安邑化险为夷,王濬功不可没,这个年轻人必将成为国之栋梁,此次战事结束,一定要上书全力举荐,委以重任,方不使明珠蒙尘。
刘旭伸直了身躯“时辰不早,天气寒冷,太守先回府歇息,属下在此恭迎王司马得胜回城!”
“此战告诫,吾如何还能安睡,虽然这把老骨头行将就木,也能耐得住这两日奔波,”赵俨慨然一笑,欣慰地拍拍刘旭的肩膀,“吾先回府衙等候,待王司马回城,当亲自道贺!”
“是!”刘旭心中高兴,大声答应着,招呼了几名士兵扶着赵俨先下城去。
又在角楼上眼巴巴地望着漆黑的夜空等了半个时辰,此时电闪雷鸣早已停歇,雨势渐弱,终于有士兵来回报,出城的兵马在西门外等候。
刘旭一怔,忽然想到北门外一片狼藉,不利于在黑夜中行军,才哑然一笑,冒雨来到西门城头,见城外黑压压站了许多人,只能依稀看到轮廓。
“开城,随我迎接两位将军!”刘旭整理衣衫,轻咳一声,一如他打了胜仗一般,昂首挺胸往台阶下走去。
轰隆隆的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