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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看到这个刁蛮的郡主,实在无可奈何,只好大喝道:“得罪了!”
两人在城下又是一阵厮杀,张起的枪法比之霍戈更多了几分灵动,但气力小了许多,美思自认张起不如霍戈,愈战愈勇。
三十合之后,羌兵也看得眼花缭乱,都在远处呐喊助威,张起又战了十余合,枪法渐乱,回马便跑,美思想要抓住张起换回双刀,紧追不舍。
张起不敢进城,沿着城墙往东逃走,美思娇喝连连,紧追不舍,她的坐骑比之张起又要好许多,越追越近。
就在此时,正好绕过东城,忽然间野草中伏兵四起,全都是蜀军等候在此。
“杀呀!活捉羌将!”
战鼓声和呐喊声惊天动地,美思的坐骑突然受到惊吓,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往旁边躲闪,却不料城墙脚下正是挖好的陷马坑,美思连人带马往下就沉。
美思一看不好,忙勒缰绳,但为时已晚,饶是她骑术精湛,突逢骤变,也来不及应对,只听一阵乱响,连人带马掉进陷马坑中,兜头一张大网洒下来。
张起大喝一声:“拿下!”
身后蜀军随即扑过来,将美思从陷马坑中拉上来,人早已包成了粽子,张起命人将其放在马背上,从北面城门驮着进入城中去了。
直到此时,后面的羌兵才发现不对劲,几员羌将呼喊着从远处来救,早有弓箭手在城上压制,无法靠近,眼睁睁看着蜀军退入城中。
美思被押到大帐,见了霍戈正坐在大堂之上,双目炯炯有神,正笑着看过来,哪有半分生病的样子,不禁心跳一阵狂跳,嘴上却怒喝道:“骗子!”
“呃——”霍戈正要劝慰几句,忽然被这没来由的一句话搞得不知该如何应答,瞠目结舌。
负责押解的亲兵见美思不肯下跪,兵正要将她按下,霍戈一罢手道:“罢了,为郡主看座。”
亲兵抬过一张木椅,美思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张起不禁失笑道:“年纪不大,脾气还不小……”
美思扭头瞪了一眼张起,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才坐在椅子上,微扬着下巴看向屋顶,一脸冷漠。
霍戈无语失笑,起身言道:“不得已用计将郡中请入城中,多有得罪,如今我们可否好好商谈一番?”
美思怒哼一声:“既然落到你手里,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的族人会为我报仇的。”
霍戈见美思执念很深,不禁微微皱眉,下了座位来到大堂之中,走近前问道:“郡主无端便说羌王死于我军之手,是何道理?”
美思眼眶微红,大声道:“父王为你们所害,死在蜀道途中,还想抵赖?”
霍戈见美思潸然欲泣,心中一阵不忍,忙摆手道:“郡主有话慢慢说,先不说羌王生死如何,你如此认定是我军所为,可有证据?”
“我叔父亲口所言,难道还有假吗?”美思说到伤心处,不由悲从中来,嘴唇一阵阵颤抖,再也忍耐不住,硕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下来,滴在衣衫之上。“郡主不必如此,”霍戈反倒慌了手脚,本想为她擦泪,却又发现男女有别,只好搓搓手,柔声道,“凡事必有始末原由,郡主认定羌王是被我们所害,可否说出一些证据来?不妨先将此事来龙去脉说出来,
在下也好派人查探!可不能仅凭你叔父一面之词便大动干戈,伤了和气。”
美思听了霍戈之言,稍微冷静下来,却还是不愿看他,低着头接过霍戈递过来的一张银丝手帕,擦了擦眼泪,便将摩西纳去参加春耕大典迟迟不归,叔父玛西之言又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才抬起发红的双眼,瞪着霍戈责问道:“我父王就是死在回来的路上,就因为几匹战马,你们就狠心将他杀了吗?”
“摩西纳大王前往梓潼,一行共有几人?”
梓潼春耕大典,霍戈是跟随赵云负责警戒,前来觐见刘禅的客人,他并不曾全部看到,但想到路上被黑衣人截杀的那一队羌人商队,心中隐约猜到了大概。
“连同父王,一共十八人。”
“摩西纳大王是否留着山羊须,”霍戈想着那名老者的相貌,描述道,“眉角有一道暗红色的刀疤,耳背上还有一颗黑痣……”
“啊?居然是你——”美思闻言,忽然一声尖叫,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抓住霍戈的脖子扭打起来。
“郡主听我说,不要激动……”霍戈大吃一惊,连连后退,却被美思死死抓住,又打又骂。
霍戈毕竟力大,忙乱中抓住美思的两只手臂,叫她动惮不得,美思急怒之下,竟一口咬在霍戈肩膀之上。
霍戈呼痛,仰身向后躲开,才向后靠,忽然发出一声短促低沉的嘶吼,放开了美思的双手蹲在地上,身躯蜷缩在一起,原来是美思惊乱中踢中了他的要害。
“放肆!”两人刚才扭打揪扯,张起无法插手,此时看到霍戈受伤,不禁大怒,仓啷一声抽出宝剑。
“慢——慢着!”霍戈蹲在地上,脸色苍白,抬头看了一眼美思,咬着牙说道,“先带郡主下去……下去歇息!”
美思刚才也是无意之举,见伤了霍戈,又是那种地方,也羞得俏脸发红,尤其是脚背上那种奇怪的触感竟然如此清晰,比在她身上砍了一刀还记忆深刻,右脚在地上不住扭动,好不自在。
亲兵急忙上来扶着霍戈坐下休息,张起则拿剑架着美思的脖子,将她带出了府衙。
看着霍戈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