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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亲兵的护送下,张承命人在楼船还未完全着火时赶紧乘小船撤离,否则下一波连弩和投石就足以让他的这部人马全部葬身江底。
“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东吴小儿,这次我让你们全到江中去喂鱼——”
周力得意的笑声响彻两军,甚至盖过了那些惨叫声,他被陆逊无视,刚才一直憋着劲呢,眼看大功告成,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狼狈的吴军和熊熊的大火狂笑不止。
在又一番投石的洗礼下,张承残部终于脱离了战线,他带来的楼船却无一幸免,全部大火蔓延。
只有五艘随后跟进的被周泰赶上来扑灭,其他楼船都在江心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乘小船逃回的士兵不足三分之一,跳水的大部分被火烧死,水性好一点的侥幸逃脱。
七八艘楼船燃起大火,蜀军和吴军中间隔了一道厚重的火墙,浓烟直冲两岸,被风吹散,弥漫到岸上的树林当中,就像起了一阵大雾。
双方军士脸上被火光照得通红,虽然神色截然相反,但都后退了一箭之地,在这种情况下,吴军不敢贸然再次反击,蜀军自然也不可能继续追击。
眼看江面一片火红,一片狼藉,关羽知道今天已经震慑了吴军,看了一眼对面被火光照得飘忽不定的指挥舰,下令撤兵。
这一次小小的对战,用完胜消灭了吴军一个部曲,最主要的是让吴军士气大跌,对一向自认水军第一的吴军来说,这个打击可不是简单的战败。
“从今日起,天下皆知荆州水军才是第一水师。”关平等关羽离开,对一旁的廖化说道。
“厉害是厉害,可惜这第一战是元福来打,这风头出的——”廖化咂巴着嘴,有些意犹未尽,“还以为东吴水军能再折腾会,让我俩也上一阵呢,这火放的,唉!”
“谁叫我们两个水战经验不如元福呢!”关平看着远处的火光淡笑道,刘封不在身边,他反而变得沉稳了许多。
陆逊见蜀军撤退,心中暗叹一口气,刚才的一幕他也看的清楚,没想到蜀军的船只装备居然如此奇特,防不甚防。
命朱据收拾了张承残部,一言未发带船撤回水军大营。
压抑的沉默充斥着中军大帐,大家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张承更是狼狈,一头散发,铠甲也被火烧得残破不堪,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失败了,诸位都没想到吧?”陆逊平静的声音在帐中响起,他缓缓扫视众人,轻叹道:“荆州水军强大如斯,战力只怕已经超越吾军,光是连弩和击沉楼船的木桩,定非人力发射,吾等此战败得糊涂!”
的确,这次的败仗并非是指挥和调度的失误,实在是装备和战船赶不上荆州水。
周泰等人无奈点头,就算下次作战,他们还是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来对敌,就算是用火箭,到了射程之内,蜀军的木桩便也可以发射了,加上对方的连弩和火箭,胜算还是不大。
一心要在江面上打败敌人,现在却束手无策,这种无奈的确不是用言语能够形容的,对吴军士气打击极大。
“都督!”全琮突然出列说道:“末将愿带一部人马偷袭公安。”
众将闻言都心中一动,公安乃是江陵门户,一旦占领公安港,江陵危急,水军自退。
陆逊却摇头道:“关羽乃当世良将,岂能不防公安?更何况当年吕都督白衣渡江已然让关羽吃了一次大亏,焉能重蹈覆辙?孤军深入,太过危险。”
“那就这样罢了不成?”周泰和丁封都是一脸不甘。
大家都想着该设一计重拾吴军水师威风,若就此罢兵,引以为傲的水军只怕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江东从此再无险可守了。
“此乃小败耳!初战受挫,未必是坏事。”陆逊倒显得十分平静,这次才损失一个先锋部队,对于十万大军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见众将不忿,陆逊剑眉微蹙,言道:“比起此战对士气的打击,另有一事,反令吾心中十分不安。”
“还有何事?”众人不解,难道还有比打击水军士气更要紧的事情?
陆逊叹了口气,怅然道:“今日关羽、诸葛同时临阵,诸位可曾看出蹊跷?”
众人皱眉想了一阵,丁封才迟疑答道:“若说蹊跷,便是那诸葛亮匆匆露面,并未临阵指挥。”
大家想了一下,都赞同地点点头,但关羽在那站着呢,诸葛亮不用观战也属正常,不解的目光聚向陆逊,不知他所指何意。
“这便是蹊跷之处,”陆逊言道:“蜀军作战,向来是诸葛布局,镇守后防调度,武将临阵,为何此次不坐守江陵,反而跟着关羽来至阵前,两人同时前来,岂非多余?”
陆逊看众人都不说话,自顾继续分析:“诸葛出现在敌船上,便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吾等亲见其在荆州。”
“此事我等早知,诸葛何必多此一举?”周泰也被搞得有些糊涂了,诸葛亮来荆州,暗哨早就报告了,他出不出现都是一样的。
“欲盖弥彰!”陆逊似乎肯定了自己想法,双目微凛,眸子里精光闪烁,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
“啊?”一直未曾说话的顾谭也反应过来了,惊道:“如此说来,莫非诸葛亮不在荆州?”
陆逊沉沉地点着头,顾谭将他心中的顾虑说出来,顿时觉得犹如一记重锤落在心坎上,说不出话来。
“不对啊!”孙桓在一旁还没搞明白:“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