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错误,先从管理层算起,我和老吴都有责任,这里先定下一个基调,我们作为管理层的主要负责人,扣除当月奖金。今后有类似事情发生,同例处置。”
事情的详情很简单,库管和质检的人被叫到办公室,当时就跪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招了。忙活了一天,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处理结果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吃晚饭了。
方蛰出现招呼一声:“发哥,晚上一起吃饭。”现场还有方丽华和吴龙斌,方蛰招呼一声就出去了。魏晋无语的耸肩:“今天就到这吧。”
出门下楼,上了方蛰的车,魏晋吐槽道:“你这样他们两个很没面子的。”
方蛰不说话,继续开车,回到家里白莉开的门,招呼道:“来了,都准备好了。”
两人落在后,酒拿出来,魏晋啧啧道:“茅台啊,酱香型的不习惯。”
方蛰翻了翻眼珠子,起身去橱柜翻了翻,回来时换一瓶古井贡:“你就是贱!”
魏晋笑道:“以前我们一起喝酒,两块五一瓶的江城老窖,喝的不是照样很爽?就一碟花生米,我俩能喝两瓶,喝完了心里还舒坦。”
“江城老窖快倒闭了么?”方蛰想起来有段时间国家控制白酒的事情。
“倒不倒就那样了,江城老窖的市场就那么大,周边几个县、市都有自己的酒厂。瓶子装的白酒,在农村市场都是上档次的好酒,哪像你这种人,腐败的这么快。”
听到腐败两个字,方蛰的手顿了一下,打开酒瓶给魏晋倒一杯:“说吧,处理结果如何?”
魏晋意味深长的看着方蛰,笑了笑:“你这心软的毛病得改啊。初三那年暑假,火车站那个小姑娘还记得么?”
方蛰淡淡道:“怎么不记得,被车带了一下,冰棒箱子碎了,蹲在地上哭了一个多小时。”
魏晋歪他一眼:“然后你把自己的箱子送给她就算看,还搭上一箱子冰棍。”
“她妈是残疾人,她爸爸是火车站的临时工,我不帮一把回去她要挨顿打不说,她爸还要逼她回农村嫁人的,她那年才十六岁好不好?那会都辍学三年了。”方蛰记的还挺清楚。
“结果呢?她跟人跑南方去打工了,父母那边不告而别,鬼知道她混在哪个小发廊里?多少年没见过她人了,你这么帮她,她连封信都没给你写过。”
“发哥啊,你是了解我的,我做人是有底线的。”方蛰说的感慨,白老师忙里忙外的,耳朵竖起来,一点都不耽误偷听、
“不提旧事了,质检的事情你猜怎么着?”魏晋转移话题了,白老师本来有点失望,瞬间又提起一颗心来了,这事情她其实也有份的。怎么说呢,生意太好,上个季度次品她低价处理了,个别店员把次品给当正品卖了,她也没说啥。
“嗯,说啥呢?”方蛰心里其实是有谱的,现在的服装生意,绝对是卖方市场。这个情况一直会延续到世纪末。
“她们说的是为厂里好,不是特别严重的情况,就给过了。这样能降低厂里的损失。”
方蛰手里的筷子放下了,端起酒杯喝一口,觉得酒是苦的。放下杯子,心情复杂。
“这事情现在还在发酵,看明天吧。听完她们的解释,说实在的我心里很不舒服。这不,处理结果迟迟没有定下来,也跟这个因素有关。她们真没想着自己的好处,库管和质检哭的叫一个伤心,不像是说假话。车间里的女工都说,她们愿意自己少拿工资,但求从轻处理。”
方蛰看了一眼躲躲闪闪的白老师,招手道:“白姐,你别躲,这事情你也有责任。”
白莉过来低着头:“我错了,不该把次品拿去低价处理,也不该在员工拿次品当正品卖的时候,没能及时阻止。这个事情,专卖店负主要责任,不是我们,这些衣服不会到客户手里。总之,你抬抬手,别处理的太重行么?”
方蛰沉吟不语,魏晋叹息一声道:“方丽华和吴龙斌主动承担了领导责任。”
方蛰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白莉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要坏事。赶紧过来按住他的肩膀:“别胡思乱想啊,我觉得他们真没有什么坏心眼,就是想着为公司多赚钱。”
方蛰从特殊的思维角度里出来了,刚才真的有点钻牛角尖了,两辈子吃的亏加起来,对人性的认知比较深刻。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思维,在这个时代其实不合适。
尽管如此,方蛰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或者说他暂时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来处理。
魏晋开玩笑道:“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客户也没来找麻烦,不然我们给还一下也好啊。”
“出口那边没问题吧?”方蛰突然有了头绪,又想起另外一个关键问题。
“怎么可能有问题,出口那边卡的严格的很。现在的东西,只要是出口转内销的,不知道多好卖。出口的产品必须是最好的,一点问题都不能有。这问题她们不敢出错。”
方蛰摇摇头:“你这个观念本身就不对,华夏人不比外国人差一等,为啥最好的要出国?次品在国内卖?我的观点很明确,必须保持同等待遇。”
正说着呢,有人敲门,白莉去开门一看,脸拉长了。邱小优站在门口,笑嘻嘻的样子,当着没看见白莉的表情变化。进门来便自己找碗筷,坐下自己动手倒酒时停下了:“有红酒么?这个喝不惯?”
方蛰瞪眼道:“我上哪给你找红酒去?爱喝不喝。”
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