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童宇经常给沈天娇打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关机,要么干脆挂断,发短信就在空地上。一问才知道,原来刚刚停车位清扫卫生,两把大扫帚把小杜赶到一边,工程车还故意遮挡视线,沈天娇趁这空当坐电瓶车赶到停车位开车走了,等小杜发现为时已晚。”
罗程笑了:“这家伙反侦察玩的挺溜呀,三十六计都用上了。”
“你还能笑的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躲我们已经形成体系,铁了心不打算合作。对于这样的家伙只能硬碰硬以牙还牙,现在就去把店封了,否则根本治不了她。”童宇恨声道。
“把店封了?没理由呀。”
“电话不接,人又躲着不见,也不张罗改水,她这已经严重违反方案约定,封店理由完全充分。”
“可你别忘了,他们递的方案中还有一条‘春融后改水’,咱们当时也同意了,现在春融了吗?那可至少十几公里,不是几百米,冻土期根本无法施工,这也是现实情况。”
“可……我……都让他们气糊涂了。”童宇先是找了个理由,随即又问,“那就任由他们这么戏耍?”
罗程道:“也提不上什么戏耍,毕竟还没真正爽约吧。该追追,该找找,春融了再说。”
“好吧,听你的。”极不情愿地回过之后,童宇转身出了屋子。
“唉……”罗程叹息一声,脸色瞬时阴沉下来。
这个沈天娇确实可恶,既然能想着法的对抗、逃避,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配合呢,配合有那么难吗?莫不是这个女人脑袋有问题?
抛开沈天娇不说,令罗程苦恼的还有所谓的稳定。社会稳定、班子稳定有助于高行东二评过关,更是施区长顺利上任之必需,可这稳定不应是忍让得来的呀。假如没有这个因素,不需童宇提,自己早对度假村采取措施了。
镇里苦恼的大有人在,不只罗程一人,高行东甚至要更苦恼一些。
离着二次评议越来越近,各种负面议论也是尘嚣甚上,早知这样当初就不争取了。可事已至此,不是想撤就能撤的,只能硬头皮撑着。
除了一评好评率太低,政绩更是主要短板。可自己主管党务,规则上却用经济衡量,这本身就不科学,但置身圈中只能按规则来。
虽然为了政绩绞尽脑汁,但自己又非不择手段之人,高行东暗忖自寻烦恼。现在倒是有一个机会,只是近些年一直以做党务为主,真要招商了反而心里没底,也有越权之嫌,因此高行东更为苦恼。
“哎,脸皮厚一回吧。”
高行东自叹着,拨通了罗程电话:“现在有时间吗?过来一下。”
电话里应允不久,罗程便来到了书记办公室。
“书记,什么事?”罗程说着,坐到了沙发上。
高行东没有直接回复,而是问道:“这又开始忙了吧?”
“还行,还没到正忙的时候。”罗程回复之后,汇报起了近期工作,“过元宵以后,主要是……”
高行东听的很认真,不时微微点头,有时还要记上几笔。
待到对方讲说结束,高行东笑着道:“辛苦了,真不错,局面大好呀。镇府有你掌舵,我这里轻松多了,只是惭愧没有帮上更多的忙。”
罗程马上接话:“谢谢书记鼓励!镇府所有工作都是在党委领导下的,每一点成绩和进步都离不开书记支持!有书记坐镇指挥,我们才更有底气,也才能迈过一道道难关。”
高行东连连摆手:“惭愧惭愧,说的多做的少,长期下去容易官僚呀。”
什么情况?哦,明白了。
罗程瞬时会意,马上递话过去:“其实镇府更多是落实具体工作,大方向把握还是要靠书记,书记若有什么好项目也不妨提点一二。”
“好说,好说。”高行东心中大喜,但面上还带着矜持。随即又好似刚刚想起,“诶,对了,还真有个项目。”
高行东说着,在文档堆里翻了翻,拎出一沓纸张来:“你看看。”
罗程接过资料,翻阅起来。
资料内容还很多,不亚如一份可行性研究报告,项目简介、投资前景、技术操作、资金保障、收益预估等等一应俱全。
看过关键内容,又对重点段落特意研读后,罗程抬起头来,问道:“书记对这项目熟悉吗?”
高行东摇摇头:“以前没接触过,是我一个高中同学老火介绍的,你可能也认识。据他讲,这个项目有首府招商署背景,在首府周边发展的红红火火,但又对合作商数量严格控制,一般人根本没这个机会。他是通过招商署老战友得到的信息和指标,然后又第一时间告诉我了。”
罗程又问:“那么这个项目经过招商署吗?书记觉得如何?”
“是否经过招商署真还没问,我在这方面不太在行,所以第一时间让你看看。”高行东稍稍停了一下,反问,“你觉得怎么样?”
罗程道:“我之前对这个项目没有任何了解,目前仅能依据资料做个初步判断。从资料上看,这个项目倒是有一定操作性,也与之前的个别代加工项目类似,但整个操作模式还需进一步了解,尤其有无招商署参与也很重要。”
高行东接过了话头:“这个我等着再向老火了解一下。据他讲,之前的所有合作都很成功,那些加工方还想再扩大合作规模呢,只是厂家一直不同意。反正听他介绍是不赖,厂方提供半成品,帮着联系低息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