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程“略施小技”下,杠头又陆续交待了一些东西,但却没什么太大价值,看来这仅是个杀人工具而已。
到了区城后,杠头自有警方带去处置,罗程则回了单位。
在继续本职工作的间隙,罗程也不禁纳闷:既然王铂龙真不知情,为何不想着好好解释,偏要匆匆潜逃而去呢?莫非也和光晓阳一样,还犯着其他事?那会是什么事呢?
三天后,罗程刚起床,正想着“王铂龙去哪了呢”,手机响了。
看到是陌生号码,罗程迟疑了一下,接通了。
手机里立即传来大嗓门:“你是不是姓罗?”
“你是哪位?”罗程反问。
“你朋友掉沟里了,他让你来带他回去。”
“朋友?叫什么?”
“我也不知叫什么?他就说要你来。”
听着前言不搭后语,罗程说了句“瞎扯什么”,就打算挂掉。
手机里忽的传出微弱、沙哑声音:“罗局,我,王,老王。”
罗程就是一楞:这声音有些耳熟,可似乎又有哪不对呀。
“快来救我。”沙哑声音又起。
王铂龙?罗程辨出了声音,马上追问道:“你在哪?到底怎么啦?”
“我,我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好像是……”
沙哑声音刚到半截,就被大嗓门打断:“赶忙来吧,就在艾河区……”
记下对方所报地名,罗程不禁狐疑:王铂龙怎么在那?这里边有什么说道没?
就在罗程刚一疑惑之时,手机里没了声音。等他再回拨时,手机已经不在服务区了。
管他有无说道,看看再说。罗程起身出屋,同时给雷捷打去电话。
十分钟后,罗程来在区警局外,正迎上带警员出来的雷捷。
雷捷到了罗程车上,上来就问怎么回事,罗程说了接电话内容,也讲了自己的猜测。
一个多小时后,罗程等人到了电话中所说区域,但除了山峦却没见到人,更没看见王铂龙。
罗程等人下了汽车,全都大喊起来:
“王铂龙,你在哪?我是罗程。”
“王铂龙。”
“王铂龙,说话。”
很快,响起了回应:“这,他在这。”
罗程听出来了,是那个大嗓门,也捕捉到了声音方位。
大家一齐奔出百米左右,来在山梁边上,才发现沟底有人。
注意到山梁上的人群,大嗓门更响亮了,还不停地挥动手臂:“这呢,从那边绕下来。”
确认了一下路线,除了留几人看车和应对突发状况外,其余人等都顺着盘旋小路逐次下行。
二十多分钟后,罗程最先到了沟底,看到了大嗓门和一名瘦男子,也看到了狼狈不堪的王铂龙。
王铂龙躺靠在沟底处,衣服已经坏的不成样,不但挂了好多口子,有两处还露了肉。他的头发乱成鸡窝又好似毡垫,脸上黢黑黢黑的看不出本来肤色,左脚鞋子还张了“嘴”。满是眼屎的双眸中,汪满了水珠,整个人也傻傻的,哪还有半点王老板的影子,完全就是乞丐嘛!
一股股难闻的味道不时冲进鼻管,真是太臭了,罗程直起腰身,适当后退了一些。盯着那个“乞丐”,罗程一时也是感慨不已。
注意到两人的样子,大嗓门赶忙上前解释:“不是我们不帮他,实在是不敢挪动,不知道他身上摔坏没有。”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他?”罗程转头问道。
怎么没有半句感谢?大嗓门尽管疑惑,但还是老实地说:“我和瘦猴早上出来‘捡漏’,到这正好碰上他了,他让我给你打电话的。”
雷捷也适时赶到了,盯着大嗓门问:“捡漏?”
大嗓门“昂”了一声,忽又道:“你,你是警官?我,我们‘捡漏’的可是新新鹫,不是别的珍惜鸟类。新新鹫这些年泛滥成灾,区里还专门奖励捕杀,我们这才下夹子下套的。”
其他警员也都到了,初步了解了王铂龙的情况,也对大嗓门和瘦子做了讯问。
过了一会儿,在警车引领下,救护车从沟底开了进来。
医务人员简单询问之后,考虑到路况对可能的骨折、骨裂造成损伤,决定采用人工抬的方式,于是年轻警员就成了担架工。
在医务人员指挥下,王铂龙被放到了担架上,由警员抬着先行出发了。
本来以为是给伤者帮了大忙,但看现在的架势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还被要求跟去做笔录,大嗓门和瘦子不禁郁闷。
“只要你们讲说的完全属实,就是做好事,就值得肯定和表扬,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罗程拍拍大嗓门,转身上了警车。
“嘎吱”,
“咣当”,
碾轧着乱石堆积的河套,警车、救护车摇摇晃晃地驶去。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车辆出了乱石河套区域,停在路上等着后面的人。
三拨人来回倒换着,多花了半小时时间,才把王铂龙抬到了汽车旁。
伤者已放到车载手术床上,道路也相对平坦了好多,汽车速度快了起来。
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汽车驶入金峻岭区医院,王铂龙被送进了急诊手术室。
安排其他警员回局里,雷捷只留下了曹队长和张队长,罗程也留在了医院。
王铂龙真是幸运,经过医院一番检查,除了后背擦伤较多、左脚腂骨裂外,既没伤到脑袋也没伤到内脏。按医生分析,王铂龙不是直上直下摔落,而是顺着山坡滑下去的。
虽说还需进一步检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