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孙兴力的加入,区应急综治局班子又重新进行了分工。在此次分工中,孙兴力基本全接了曲新之前分管内容,但安全生产督查却划到了甄敬军名下。
甄敬军非常清楚,这是罗程故意示好,毕竟曲新一直都是自己的人,这相当于对自己的变相补偿。如果放在刚开始的时候,甄敬军指定会理解偏了,但现在他知道这是罗程对自己的尊重,他只有感激的份,绝不能做他想。
孙兴力也有自知之明,表态很低调很谦虚,对其他成员也很敬重,完全找到了“班子新人”感觉。
尽管罗程没表现出护短,孙兴力也能摆正位置,但其他成员却不敢对孙兴力小窥。以罗程的能力和魄力,他相中的人岂是庸才?
果然不出所料,孙兴力仅到任两周,便展现了素质,无论作风与处事能力都非曲新可比。
注意到曲新的作派,甄敬军也不禁反思:看来这些年我对曲新有些太惯着了,也未尽到点拨与培养之责。
眼看着五月将近,单位各项工作也顺条顺理,罗程又惦记起了一事——董五女被杀案。
在罗程的内心,一直警惕着炸爆重演,一直考虑着揪出隐患,侦破董五女被杀案无疑是很好的切入点。
可自从识别出董五女身份并找出与其经常联系的号码后,线索却断了。因为那个号码只和董五女有联系,而且也在那晚立时停机了,并未再留下任何痕迹与线索。另外,在董五女的遗物中有一个本子,本上记了两个名字,警方正根据名字排查着,但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结果。
要不再问问老雷?罗程这样想着,拿起了手机。
“叮呤呤”,手机适时先响了。
看到号码,罗程直接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赵队长声音:“局长,汇报一件事,优乌金矿业又给那家养老院送煤了。”
“又送煤了?什么时候的事?”罗程追问道。
“是我一个同学讲的,他在路政上班。据他讲,月初他偶尔翻看查车记录时,看到有两次这样的记录,但还不完全确定,这周他值班,正好也亲自经手了两次。在我们停止查车时,我跟他说了这事,他才留心了。我现在正往他那赶,准备查查原始记录,要能拿上原始凭条更好。”赵队长给出回复。
“好,那先这样。”
结束通话,罗程又拿起手机,准备再次打给雷捷。
“叮呤呤”,电话又响了,正是雷捷号码。
罗程按下接听键,直接道:“老雷,正要找你。”
“我也要找你。在单位吗?有时间吗?”
“在。现在过来吧。”
通话结束后十多分钟,雷捷便到了罗程办公室。
“你先说,怎么个情况?”雷捷说着,坐到了沙发上。
“刚才我接到消息……”罗程向对方讲说了赵队长反馈的信息。
“这个人可靠吗?消息准确吗?”雷捷追问着。
罗程道:“人是通过朋友认识的,感觉应该靠的住。至于消息,只要查一下就验证了。对了,是不那边案子有进展?”
雷捷摇摇头:“目前还没有。这段时间一直在查那两个人名,累计排查了四十多个,但都没有和董五女接触的迹象,也根本就不认识。关键除了两个名字外,再没有任何信息,查找起来相当困难。我就在想,是不是查找方式出了问题,那两人根本和这事无关,或者就是董五女随便写的。你平时鬼想法多,所以想请你帮着辨别一下。”
“这叫什么话,是我思维敏捷好不好?”罗程笑说着,接过了雷捷递来的纸张。
“齐达格,尤沿,齐达格,尤沿……”罗程盯着纸上所写,连着叨咕了几句,却又道,“听着咋不太像人名,倒像是……齐大个,蜈蚣。”
“齐大个,齐达格,是挺像的。可这尤沿咋就是蜈蚣了?”雷捷很是不解,“黑话?没听说过呀。”
罗程“嗨”了一声:“什么黑话,方言好不好?在基地首府西郊那里,蜈蚣的土话就是蚰蜒,也叫钱串子。”
“首府西郊,姓齐的大个,外号蜈蚣,也可能纹着蜈蚣什么的。”
雷捷自语到这里,立即拨打手机,讲说了刚刚的推测,“对齐达格、尤沿的排查,可以这么试一试,这也许是一人也可能是这两人,这个人很可能姓齐……”
在和下属吩咐过之后,雷捷又同罗程探讨起来。
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雷捷正要离去时,赵队长回来了。
与雷捷打过招呼,赵队长把手中文件袋递给了罗程:“刚从我同学那拿的,后来他悄悄拍了好多出库单。”
接过文件袋,罗程取出了里面几页纸张,逐个看了起来。随即又追问了几个问题,便让赵队长离去了。
“老雷你看。”罗程从座位上起来,到了雷捷近前,指着纸张,“上次查的时候,说是仅供二层小楼用煤,估计二十吨左右就够。可这四次却累计一百九十二吨,这是为什么?”
“可能别家也让养老院帮着要煤吧,这没什么奇怪的。”雷捷给出解释。
“现在可四月下旬了,大部分地方已经停止供暖,即使继续供的最多也不过两周了,这么多煤得供多大的面积?”
“也可能是一个小区用煤,十来天差不多就烧完了。”
“你再看这些出库单,印刷抬头都是优乌金煤业,但显然不是同一批,字体、格式都有区别。还有,虽然都盖了章,章上内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