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长,咱们的钱到了,一分不少,两千万哪!”刚进区长办公室,袁聚方就激动地说。
“咱们的钱?”施予民反问道。
袁聚方神情稍稍一愕,马上补充在办公桌前,不急不躁,似有等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好小子,这是吃定我了?
施予民心中暗笑,虎着脸抬起头来:“你来干什么?”
“区长,两千万都要回来了,看什么时候能把那一千万拨给我们呀?”罗程微微颔首询问着。
“当街收钱怎么回事?”施予民忽的沉声道。
这是哪跟哪呀?罗程一时不解,含糊地回应:“绝对没有的事,我以人格担保。”
“人格担保?那你跟纪委讲去吧,老郑刚才还说这事呢。”
“本来就没有的事,清者自清。”
“少扯没用的,那么照片怎么回事?”
“照片?肯定是有人诬陷我。”罗程说到这里,又扯回了先前的话题,“区长,您看这周能拨款吗?应急响应级别提升事关之后等级评定,事关……”
“这些跟你有关吗?你现在管这些合适吗?”施予民反问道。
“区长,您当时可是跟我说,只要我把这两……”
“我还跟你说廉洁自律呢,你怎么不听?”
“真的没有的事。”罗程说到这里,话题一转,“要不您先忙,我下午或明天再来。”
“明天要是还拨不了呢?”
“那我就多跑几趟。”
“想什么呢?今天必须到纪委交待清楚,否则局里任何事都不要管了,更不要操心款项的事。”施予民说到这里,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一通,施予民直接道:“罗程的事不要再拖,如果他不能完全说清,你们就可以采取行动了。”
这是干什么?玩横的?看起来不像开玩笑。
“我马上找郑书记自证清白。”罗程待对方放下听筒,立即忙不迭的承诺,然后快步出了屋子。
看着屋门“咣当”关上,施予民“嘿嘿”笑了起来:“小家伙,还想跟我碰瓷,想拿老办法对付我?我可不是市领导,我对你的秉性摸的一清二楚。”
从区长屋子出来后,罗程直接到了郑义生办公室。
“罗程,老实交待,给你送钱那人是谁,送了多少,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郑义生上来便是雷烟火炮。
罗程来在桌前,递过一个u盘:“郑书记息怒,您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少跟我玩歪的斜的。”
“这个能证明我的清白。”
“你的清白?”郑义生接过u盘,插到了电脑上。
第二天一上班,郑义生按约到了区长办公室。
施予民直接问:“怎么个情况?”
郑义生递上了u盘:“区长看看这个。”
施予民接过u盘,插到电脑上,看了起来。连着看过两遍之后,施予民抬头看着郑义生。
郑义生马上说明起来:“年节前两天,罗程由金峻岭到了新新市,当天下午一点多去‘佟记面馆’吃金丝面。在从面馆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刚在银行取钱的王铂龙,王铂龙从背后喊了罗程。王铂龙是一个煤矿负责人,以前在油松镇优于国度造纸厂管事,就是那个污改花千万的厂子。”
“在两人简单交谈的时候,王铂龙说自己刚从银行取上钱,用于支付几个小负责人的工资,那几个人也住市里。当时王铂龙从腋下取出装钱塑料袋,用于说明自己的钱款用向,罗程还劝其‘财不外露’。罗程并未接受对方吃饭邀请,更没收所谓的五万块钱,两分钟后就各自离去了。”
“录像上也完整证明了罗程说辞,王铂龙当时拿钱就是辅助自己表达语意,根本没有给罗程的意思。根据罗程讲说和录像显示,我们立即找了王铂龙,王铂龙陈述也与罗程讲说完全相符。同时我们也马上派人到市里,重新调取了相关区域录像记录,与罗程提供的一般无二,证明罗程没有任何删改。综合以上因素,罗程是被人误告了。”
罗程是值得信赖的人,这在施予民意料之中,听完并没任何惊讶,而是问道:“你怎么理解这个误告?”
“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不明真相反馈情况,一种是故意为之。而照片上只有罗程和钱币影像清楚,其他都做了模糊处理,分明是要坐实罗程罪名,诬陷的可能性很大。当然了,因为角度的原因,也可能未看清整个过程,误伤的可能也有。”
给出回复后,郑义生也表达了疑问,“我就是有一点不太理解。既然罗程手里已经有了现场录像,而且也是被调查后即把录像拿到了手里,可他为什么一直不拿出来,偏要顶着这样的污名呢?”
施予民笑了:“我说一件事,你应该就明白其间缘由了。基地拨下了两笔钱,一笔是给区里的民居毁损配套金,一笔是应急提升专用经费,两笔经费到市里就被卡住了。当时他找我,让我帮着要钱,我就说只要他把两笔钱都要回来,区里就把应急专用经费拨给他。”
“刚开始市里根本不理他,相关人员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可自从被调查后,他去市府和市财政更勤了,而且专门大张旗鼓找姜局长、肖市长,很快这钱就一分不少的划到了区财政帐上。”
郑义生也难得地笑出了声:“我明白了,这小子是在跌皮碰瓷呀。他没给你来这手?”
“能不来吗?这不我就让他找你去了?”
“故伎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