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但罗程的事迹依旧为人们津津乐道。
虽然罗程一直没对任何人讲说细节,但通过古老汉和现场人等描述,人们知道罗程那天肯定经历了特大的凶险。明知危险极大,却仍把群众生命和财产安危放在首位,这样的镇长了起来。
罗程也赶忙起身:“书记,书记,这怎么行?”
“你听我说,这个歉我必须道,否则这心里憋的慌,我太……”高行东坚持要鞠躬。
罗程实在拦不住,也只好躬身回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那天发洪水既有必然因素,也不无偶然,并非一人一事造成。假如在试种准备阶段我能考虑到五十年一遇,假如泄洪渠的角度再偏东二十度,洪水可能就不会冲击古大爷小院,可能就没那么凶险了。”
高行东摆手弯腰:“快别这么说,你越是严责己宽待人,我这心里就越不是滋味。那天若不是你及时出现,古老汉很可能就葬身水底了,我是绝对难辞其咎的。若是你再有个什么闪失,我可就百罪难赎了。”
“不不不,书记太的揽责过重了,其实……”话到半截,罗程笑了,“咱俩还是都坐下吧,这么拜来拜去的,简直成拜天地了。”
高行东先是一愕,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坐,坐。”
二人重新落座,自是又对道歉一事互相推脱了一通。
“我心里松快多了。好,不再说致歉的事,那咱们就谈谈工作。”高行东稍稍一停,正色道,“不管怎么说,‘东槐一号’种植都是我一意孤行弄的,才导致这次的危险。不过这也给我们提了个醒,我们就该悬崖勒马及时纠正,不能再让这样的危险发生第二次。咱们立即把地块恢复原状,林氏苗木那里我去谈,哪怕就是磕头求人家我也要把这事平了。”
罗程摆摆手:“不不不,既然项目已经签约,而且苗木也已复活,那我们就该好好经管才是。通过这次洪水呢,的确发现了准备工作的不足,我也列出了一些措施,只是还不太成熟。现在既然书记提到了,那我们就一块议议,还请多多纠正、完善。”
罗程说到这里,拿过纸笔,一边写划一边讲说起来。
“嗯,对,好。”高行东听的津津有味,不时频频点头,偶尔也进行一些补充。
探讨了一个多小时,高、罗二人已经统一意见,方案也起身来:“那书记先这样,我先回去。”
“好,好。”高行东抬手示意。待到对方离去后,立即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声:“老高,听说了吗?区里已经决定让老焦……”
听着听着,高行东眉头皱了起来,而且越皱越紧。
罗程出了书记室,没有接听电话,而是直接奔向自己屋子。
正如罗程所料,当他回到镇长室时,童宇随后就到了。
看到对方满脸严肃,罗程直接问:“什么急事?连打好几通电话。”
童宇坐到对面椅子上,郑重地说:“焦军生身体已经完全复员,区里有意让他回来主持镇府工作。你听说了吗?”
罗程心中一动,但只是“哦”了一声:“他本来就是镇长,主持工作天经地义。”
“哪你怎么办?”
“副镇长呀,任命决定上写着呢,不需要再代行职权了。”
童宇急道:“可这对你不公呀。镇里现在能有大好局面,那都是源于你的……”
“笃笃”,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童宇的话。
罗程坐正身体,说了声“进来”。
童宇也及时起身,快速坐到沙发上。
屋门推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罗程不由得一楞:是他吗?
童宇神情一愕之后,起身打着招呼:“焦镇长,您身体完全康复了?”
“焦镇长,请坐!”罗程这才反应起来,赶忙绕过桌子,向对方走去。
冲着童宇点了点头,焦军生径直走向罗程:“罗镇长好!”
看到这种情形,童宇说了句“二位聊”,转身出了屋子。
简单客套之后,罗、焦二人都坐到了沙发上。
罗程再次开口:“焦镇长,正打算下周去家里看您,您就来了,看气色恢复的不错。”
“你连着去看了我多次,可都因为各种原因没能会面,今天我来看你理所当然。”焦军生说到这里,话题一转,“罗镇长,区里要安排我回来工作。”
没想到焦军生今天会来,更没想到说的这么直接。罗程不由一楞,随即才含糊地说:“好,好,很好。”
“可我不想回来。”焦军生摇摇头,随即又道,“因为有人比我更合适,这个人就是你。”
这话同样没想到,但罗程这次接的很顺畅:“焦镇长太客气了。油松镇在您的治理下,短短几年工夫就进步神速,我全是在这些基础上做了一点事情。您……”
焦军生摆手打断:“罗镇长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固然前几年我也很努力,也做了一些工作,但与你做的成绩比起来差着好多。”
“说实在的,在你刚到镇里的时候,我还不太认可,还想瞧瞧你的斤两。可是通过这一年多的工作来看,你要比我强的多,由你主持镇府工作才是对油松镇负责,才是全镇人民最大的福气。”
“昨天区里征求我的意见时,我已经明确表达这个观点。今天之所以亲自赶来,就是要表明我的心迹,还请罗镇长到时不要推脱。其实自生病以后,我也更看的开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