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们为何要……”
刘糖一路都憋着疑问,可她没机会,直到出了城主府,上了马车之后方才问出口。谁想她一句话都没有问完,就看到白羽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只能强行打住。
待到戴宗驾驶着马车离开城主府足有两条街之后,白羽这才挽起了衣袖。
“城主府里有高人呐。”
在白羽的手臂上,一条绿色的细藤缠绕着,如冬眠的青色小蛇,一动也不动。
得自击杀阴山老怪后的寄生藤,它对血气的感知远超人类千百倍,想当初白羽在猛虎寨时能察觉到白怀忠的到来,靠的就是这寄生藤。
作为一个四品的高手,白怀忠都无法查知寄生藤的存在,可见这小东西是多么的会隐藏自己,隐蔽自己的能力之强可想而知。
以白羽的猜测,哪怕五品高手都很难察觉到寄生藤的存在。
但是现在,看看白羽手臂上的这条寄生藤,它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自白羽进入城主府后它就开始装死,仿佛真成了一条不会动的藤蔓,又好似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城主府内有让寄生藤害怕到连试探都不敢的恐怖存在。
步州并非上京,在上京城有那样的高手并不奇怪,但步州不同。在这座边陲小城里,如白怀忠那样的四品灵师已是最强武力,属于跺跺脚都能让整座城颤三颤的大人物,突然间白羽发现有一个实力绝对超越了五品的大高手,这能不让他感到奇怪?
联想到之前上京白家让白怀忠给自己带的消息,说步州会有大事发生,白羽可不认为这两者之间会没有联系。
本以为搞定了白怀忠之后,在这步州我可以安稳一段时间,没想到步州这潭水竟如此之深。
还得更加努力才是,不然连自身的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
在城主府时那无意间的发现并没有让白羽纠结太久,反倒是让他更有前进的动力。
不就是用更快的速度变强嘛,当谁不会似的。
“刘糖,这步州城附近的山匪盗贼你了解几分?”
“回主公,这步州境内大的山贼共有十九处,小的则有三十二处。”
刘糖口中大股山贼指的是人数过百的那种,小的则是几十人那种,这些都是有固定窝点,属于如猛虎寨那般建了个山寨的。
至于流窜作案的,那就说不清楚了。
毕竟后者之中有不少是平时只做寻常百姓,寻到了机会,又或是恰巧碰上了便转做盗匪,行那杀人越货之事。这种人除非你是地头蛇,否则想要辨认出他们来几乎不可能。
一座小小的步州竟有五十多处贼窝,听得白羽咋舌不已。
这究竟是民众活不下去了,只能上山做盗匪呢,还是世道逼得人只有作恶才能存活?
窥一斑而知全豹,晋国皇室的江山还真是风雨飘摇。
“这天下果然要乱了么?”
揉了揉眉心,白羽问刘糖:“那些立了寨的风评如何?”
“风评?”
刘糖不解。
“都做了盗匪了还要什么风评?”
“遇上过路的,若是有护卫和来头大的商队,索要些许银钱便是。若是寻常百姓,抢了,劫了,杀了。荒山野岭的,何处不好埋骨,反正到了夜里也会有野兽出来猎食,倒也不虞会有瘟疫。”
话刚说完,刘糖就诧异的看着白羽。
她不明白白羽为何会生气,自己说的话哪里有错了,这世上的盗匪又或者说她所知道的步州的盗匪不都是如此做的?
盗匪不抢夺财务,那还叫盗匪?
看到漂亮的女人不抢上山享乐,看到可当做苦力和仆役的百姓不抓上山,难道还要盗匪们自己去下力气做苦工不成?
遇上敢反抗的,想逃跑的,不杀掉他们难道还留他们一命?
那些百姓杀了也就杀了,是他们自己要反抗,是他们自己想逃走,难道他们死了以后盗匪们还要帮他们入土为安?
这不搞笑呢么。
自己的这位主公有些想法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白羽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是圣母,也不是爱心泛滥,而是他作为一个接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的人,无法在听到有人以人饿了就要吃饭这种平淡,寻常,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若是寻常百姓,抢了,劫了,杀了’之类的话语后却无动于衷。
“连盗匪也欺软怕硬。”
嘴角在微微上翘中勾勒出一丝讥讽的弧度,白羽面上看是在笑,实则心中杀机炽烈无比。
寻常百姓就该被抢,被劫,被杀,被弃尸荒野?
寻常百姓就该遭受苦难,就该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就该命如草芥?
草民,草民,这民的命还真是如路边的野草一般,贱得很呐。
但,我却是不乐意的。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看来我这次揽下的活计还真就揽对了。”白羽看着刘糖,“梁山聚义时打的什么旗号。”
刘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替天行道。”
随后,她就醒悟了过来,问道:“公子是要剿灭步州境内的盗匪?”
“我今日在城主府内当着步州诸公的面应承了由我白府于那邪灵一事上负责城外搜索诸般事宜,既然要搜,就要搜得仔细,搜得彻底。”
白羽给了刘糖一个眼神,让她自己去体会。
后者没让他失望,恍然大悟道:“邪灵一事事关步州安危,我等自当仔细。那些山匪盗贼竟敢在此等大事上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