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世上总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大家都单纯一点不好吗。”
在刘糖不解的目光中,白羽摇了摇头,低声长叹。
“主公,发生了何事?”
“没什么,只是有的人机关算尽太聪明,怕是要误了自己的性命。”
白羽的长袖中有一抹绿色的长藤不停的扭动着,有如一条潜伏的毒蛇,耐心的等待着最佳的捕猎时机,以图对猎物一击毙命。
马车停止了前进,戴宗的声音自车厢外传来:“主公,白府到了。”
故地重游是个什么感觉?
白羽的回答是:没有感觉。
少年人正当勇猛精进,一往无前,哪来的伤春悲秋,颇多感慨。
“什么人?”
见一辆马车停在府门前,守门的家丁凶神恶煞的围了过来。
以常理而论,白府的家丁不该是这个态度。
别看他们是守大门的,却也是代表着白府的脸面和家教,若是他们对客人失礼,污名自然会落到白家头上。
是以,那种鼻孔里看人的家丁高门大户自然不少,但绝不会在没弄清楚对方来历之前就显露出来。
所以说,你们是在针对我咯。
白羽眉头一挑,他还没说话,就听得车厢外传来嘭嘭连响。原来是戴宗见家丁们态度不好,唯恐他们冲撞了白羽,于是一人给了一脚,将他们踢飞到一旁。
家丁们对付普通人还行,遇上戴宗这位神行太保完全不是对手。他们连戴宗如何出脚都没看清,就发现自己飞了出去,摔在距离马车五米开外的地方,痛得爬不起身来,只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躲在大门后的护院们面面相觑,他们以眼色互相询问着:要不要按照管事交代的那样杀出去,将那不速之客赶走。
出去吧,看对方那车夫的身手,他们铁定不是对手。
不去出吧,管事大人的吩咐若是敢违背,事后绝对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话说自从白福大管事殒命,白寿三管事又被处以家法,眼看着即使能活下来也是个脚不能走手不能动的废人之后,府中可就成了白禄白二管事的一言堂。
他说的话无人敢违逆,否则三管事就是榜样。
哦,也不对,不该称白禄为二管事,人已经接替了白福的位置,成了大管事。
“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吧,挨顿揍也比被管事收拾的强。”
一个护卫低声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于是,护卫们发一声喊,给自己壮壮胆,提着刀枪棍棒一窝蜂的冲了出去。
阵型?
反正都是出去挨揍的,还讲什么阵型,让人揍趴下就完事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事情的发展正如护院们所预料的那样,他们呼啦一下冲出去,然后又呼啦一下被人一一给踹回了大门里。只不过出去的时候他们是竖着的,回来的时候他们是横着的。
地上躺一片人,呼痛声一片,这场面想不惹人注目都不行。
路人很快靠过来,他们虽未敢靠得太近,却也没离得太远。
见一群人在不远处指指点点,戴宗吸一口气,大声喝问:“少爷回府尔等竟敢阻挠,究竟是何居心!”
戴宗的应对不能说不好,但白羽却认为还不够。
主人回家就该有主人回家的气势,这气势用一个词就可以说明白——豪横。
我回我自己的家需要顾忌?需要向自家的仆人表明身份?需要对围观的路人说明缘由?
开什么玩笑!
“直接进去。”
“是,主公。”
戴宗回到车夫的位置,轻轻一抖缰绳,马车动了起来。
拉车的马踩着拦路的家丁,踏着倒地的护院,拉着马车驶入了白府,消失在重重院门之内。家丁护院们的痛呼声,围观路人的喧哗声,全然无法影响到它们一丝半毫。
白家有大事要发生了。
路人们虽然心里明白,脑子里也在好奇心的催促下发出跟进去看看的指令,但身体很诚实的做了回答:不,你不想。
那可是白府,上京城里的大人物在步州的产业,有几颗脑袋去吃他们的瓜。
为了满足好奇心而丢了性命,不值当。
白禄挡在前方,一副你敢过来我就敢躺地上的架势,深得碰瓷之三昧。
遇上一个老无赖,以戴宗的脾气本来是要让马车直接从他脸上碾过去,但白羽喝止住了他。
真要那么干了,反倒称了白禄的心,遂了白禄的愿。
白羽很清楚白禄是在耍什么把戏,自己回了步州城后先去了城主府,又于步涉虚与委蛇了一番,以白家在步州的势力早该打听到消息了。府内自然也应该早有准备才是,可白羽见到的并非如此。
家丁和护院们明显是被人吩咐过的,他们知道有人要来白府,甚至连马车的形状和颜色都被人告知清楚,但他们并不知道来的是谁。那告知他们的人显然是有意隐瞒,甚至故意告诉他们错误的消息,让他们以为有人会来白府闹事。
要不然怎么会白羽的马车刚停在府门前,守门的家丁问也不问就围了上来。
还有那些护院,他们埋伏在大门后,明显是等着人进来便一拥而上的。如果白羽还是白禄印象中的白羽,即使能将这些护院都放倒,也免不了会有磕碰。
退一万步来讲,不管白羽是否有受伤,只要他与护院们动了手,他都落了下乘。要是在冲突中有护院死了,白羽便再难得到步州白家仆人们的拥护。
一个当主人的竟跟自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