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消息知道比不知道还让人闹心。
白羽现在就是如此。
白禄的嘴并不严,又或者说白禄认为不需要严守,是以白羽很轻松的就从他口中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消息。
比起上京那位白侍郎的漠不关心,他的夫人白家的主母则恰恰相反。
这位同样出身大族的白夫人不是不关心,而是关心得太过热切,恨不得白羽马上就死的那种。
以前白家二公子还只是一介少年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时候她就处处针对,如今在接到白羽于步州成为灵师的消息后,其在巷尾,转身看向了巷口。
一个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他正是白怀忠。
鼻子可真灵。
白羽撇了撇嘴,说道:“认识这么多天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说起来也是蛮失礼的。”
“二少爷不必在意,怀忠乃下人一个,区区贱名只要二少爷不觉得污了自己的耳朵便好。”
怀忠?
听岔了还以为是坏种呢,这名字起得忒有水平。
“我承认我小看了你,二少爷。”
“小看了我什么,是我比你快一步回城,还是我没有死在路上?”
白羽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嘲讽,对于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他从来不会有好言相对。
白怀忠并没有为此动怒,而是说道:“不是小人无礼,而是二少爷你太不懂事。你可知大晋立国已经有三百余年,如今早已经积重难返,民怨四起。主人虽为吏部侍郎,看似高居庙堂之上,实则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恐祸乱一生我白家便横遭大祸。当此之时,正是需要族中子弟同心同德共度时艰,大公子自幼便有贤名,二公子你何苦要与他争。”
眉头一挑,白羽讶然:“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看来这是个王朝末世啊,可不得了。”
白家如何白羽并不关心,他没兴趣玩什么嫡庶之争,更是对豪门恩怨敬而远之,倒是白怀忠提到的晋国的大坏境让他留了心。
若真是王朝末世,刀兵之祸一起,那整个晋国境内便难寻净土,到时候白羽不想卷进去都不行。
“好一个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二公子此言甚好。”白怀忠拍着手叫好,“果然是读过许多书的,懂的就是多。”
接着,他话锋一转:“二公子既如此明事理,又为何不能兄弟同心,实在可叹,可叹呐。”
白怀忠叹什么?
当然是叹白羽就要命丧于此。
他脚下发力,使劲一蹬,将地面的石板踏碎,整个人如离弦的利箭飞快朝白羽奔去。其手上一柄长剑自袖中弹出,剑尖点出一点寒星,直取白羽的咽喉。
说动手就动手,你居然还是个行动派。
白怀忠动作虽快,但他再快能跟人的思维比速度?
见白怀忠袭来,白羽一个心念转动,两具炮口自虚空中探出。
咚!
虎尊炮喷出的散弹如一面网,堵死了白怀忠所有的前进道路,让他避无可避,只能选择硬碰硬。
对此白怀忠并不在意,他的实力比白羽强得太多,白羽选择硬碰纯粹是以己之短攻他所长。
叮叮当当一顿响,在长剑碰撞出的点点火星中,虎尊炮的散弹被尽数打飞到了一旁。
然后,白怀忠就看到一枚实心的大铁球朝着自己的脸砸过来。
速度很快。
离得太近。
躲不开。
做出判断只需要一瞬间,白怀忠没有躲,他前冲之势不减,手腕却抖了两抖,竟用巧劲将将军炮的炮弹给引得一偏,那实心炮弹从其头顶飞掠而过。
尽管让白羽的两记攻击无所建树,白怀忠心中却并不欢喜,因为那将军炮开炮时弄出的动静太大,步州城卫军很快就会到来。
白怀忠虽然身份特殊,也有上京白家给的信物,即使步千帆都得给他几分面子,可他始终是白家的仆人,而白羽则是白家的二公子。仆人对主人动手,这在晋国的任何地方都是大忌,权贵眼中更是容不得这样的人。
“原来之前城内的动静是你弄出来的。”
白怀忠说话之间已经冲到白羽身前不足五米处,这个位置他能清楚的看到白羽的身后竟还有一张大弓。
此时那大弓早就拉成了满月,弓弦绷到最紧,其上一支足有二指宽的大箭蓄势待发。
这小子竟如此有心计!
白怀忠心中暗赞,同时也为白羽的灵而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灵才能让白羽拥有数种攻击方式?
看来这位二公子的潜力不小啊,是不是该稍微给他一点机会呢?
与白羽交上了手之后白怀忠的心思却发生了改变,他对白羽的杀意淡了许多,可他的攻击却没有丝毫减慢。
既然已经出手,那便没有手下留情的道理,你白羽若真有本事,大可以从我手中逃得一命。
之后只要你能展现出你的不凡来,我就不会再对你出手,甚至必要时还能暗中助你。
嗖!
不出白怀忠所料,白羽身后藏着的大弓射出的箭又快又狠,白怀忠格挡之下竟被震得手臂发麻。
一个二品灵师的攻击竟能做到这一步,白羽你确实优秀。
但,这并不是我放水的理由。
利剑一划,白怀忠就欲取了白羽性命。
“贼人受死!”
头顶炸开的大喝与袭来的恶风让白怀忠的长剑改变了运动的轨迹,由前刺变为了上挑。
铛!
刀剑相击,白怀忠手臂一阵酸麻,连续挡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