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过三刀的反应最快,他怒声喝问,长刀指向城门内那烟雾状的人影。
在这位于地底千米的地宫内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人来,不能不让人警惕。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过三刀看不懂了,见到那古怪的人,其他人都在戒备,唯独步千帆没有。这位城主不仅没有谨慎的保持与对方的距离,反而走到最前面,对那怪人行了一礼,恭敬的道:“步千帆见过大人。”
所以说,这是自己人?
过三刀愕然。
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碰到自己人,开玩笑呢吧。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步千帆喊那怪人大人。也就是说,对方的官职比步千帆高,而且高得还不只一星半点,要不然步千帆不会这么的恭敬。
直觉告诉过三刀,这里面有玄机,步千帆隐瞒了很多讯息,这个发现让过三刀心中忐忑不已。
我一直以为凭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们哪怕做不成朋友,也是远超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却没想到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心伤了。
然而过三刀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会让他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伤心。
安广厦发现步千帆一行到来,他急不可待飘出来,还替步千帆他们打开了城门,这可不是安广厦真的那么看重步千帆,而是这些人对他来说有用。
只要你有用,那就代表你有价值,别人才会看你一眼,要是别人连看都懒得看你,连利用你的兴趣都没有,那才是真的悲哀。
“我需要一个人。”
步千帆的恭敬并不能让安广厦对他多上哪怕半点客气,在这个地方,在大事面前,安广厦首先要考虑的不是其他人的感受,而是如何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先把他的主子给他交代的事做好,剩下的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可以慢慢谋划,至于在这个过程中要牺牲多少,那不是安广厦要考虑的事。
因为牺牲的只会是别人,不是他安广厦。
好吧,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屏蔽灵能的白色粉末是有时效的,安广厦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哪怕一秒都不行。
听到安广厦这么说,步千帆想都没想,目光立马转到了过三刀身上。后者见此心中一凉,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所担心的事情果然来了,而且还来得是那么快。
“好吧,就他了。”
步千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安广厦也不会跟他客气。他冲过三刀一招手,一股无行且又无法抗拒的力量束缚住了过三刀,将他整个人凌空摄了过去。
好强,我完全不是对手。
仅仅只在瞬间过三刀就认清了形势——安广厦不是他惹得起的人。
虽然安广厦他惹不起,但步千帆则未必。
我刚为你挡了刀,你就干脆利落的卖了我,步千帆你还算个人?
过三刀悲愤非常,奈何形势比人强,他除了以要吃人般愤怒的目光看着步千帆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我先进去,你们跟上。”
留下一句话后,安广厦提着过三刀飘向了内城。
步千帆这些人于安广厦而言根本不曾被他看入眼中,他们只不过是安广厦为了地宫之行顺利而刻意安排来的探路石。
在之前安广厦还会对步千帆稍微客气点,可到了这里,在步千帆他们无法及时回头的现在,安广厦真正的态度方才表露无余。
虽然察觉到了安广厦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心里也感觉不妥,已经无法回头的步千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他领着剩下的人朝那大开的城门走去,殊不知这地宫里处处皆是陷阱,当他迈开第一步的时候就成了掉进坑里的猎物。
察觉到步千帆他们已经中了招,安广厦心中的鄙夷几乎满溢而出。
我叫你们跟上,你们就真的跟上啊,还有没有点脑子,像你们这样的傻子被坑死也活该。真以为我能顺利的通过,你们就一样可以,你们当自己是我啊。
步州这穷乡僻壤,所谓的人才也就那样了。乡下地方乡下人,没见识更没头脑,要是在上京城,那里的官员哪这么好糊弄。
智商碾压的快乐让安广厦得意非常,他却没留意到被他提着的过三刀人虽身在半空,可其兵器那狭长的刀身因为长度的关系,时不时的会让刀尖与地面碰上一下。
也不知过三刀那长刀是何材料打造,刀尖撞地时竟没发出半点声响来。
就这样被人如拎小狗子一样带入了内城,说来也怪,过三刀那长刀在进入内城之后,刀尖就再也没碰到过地面。
来到了之前自己止步的地方,安广厦这才解开了对过三刀的束缚,以上位者的口气命令道:“弄断这些细线我放你离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管心里怎么想,过三刀只能苦笑着照办。
他抽出长刀,照着面前的一根细线猛力劈下。
能砍断吗?
安广厦的目光随着长刀的挥动而移动,当他的注意力都落在长刀上时,异变突生。
那长刀在即将砍中丝线时突的一拐弯,过三刀刀势一转,刀锋变换目标,朝安广厦砍了过去。
“找死!”
安广厦怒哼着,无形的灵力轻轻一拨,引得过三刀的长刀再度转向,叮的一下砍在了细线上。
双方实力的差距太大,过三刀的努力只是无谓的挣扎。
过三刀难道就不明白这一点?
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