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滨江就给鞠敏打了一通电话,鞠敏去云河接他们,先把王秀红安顿在出租屋里,然后鞠敏再跟阮晓峰一起回村。
王秀红的身份比较尴尬,跟阮晓峰一块儿回村不合适,说不定阮晓峰的妈妈看到她直接气死了呢。
跟阮晓峰回到村里后,鞠敏跟他分开,让他自己回家面对一切。
阮晓峰回来在村里可是一件大事,不到一个小时全村上下几乎全都知道,能出来看热闹的全都来看热闹,冷清了几年的阮家门口跟开了大集似的。
阮家比很多人想的要硬气许多,他们直接把阮晓峰撵出来不让他见他妈妈,阮晓峰硬往里面闯还挨了揍。
硬的不行来软的,阮晓峰就跪在门口请求见母亲一面。
大冬天的,地上不是踩硬实的雪就是冰,跪一会儿就够受的了,他足足跪了一天。
不见,还是不见。
这是他母亲的态度,也是阮家的态度。
本不打算插手的鞠敏实在看不下去,过去劝阮晓峰先离开,这么跪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再跪出个好歹也只有王秀红心疼他。
阮晓峰挺硬气个汉子,在阮家门口砰砰砰磕了好几个头,额头都磕红了。离开前阮晓峰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放在门口,压在石头下面。
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大几千块呢。不是他和王秀红的全部积蓄,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大钱。
鞠敏带阮晓峰回自己家,他也没心思跟鞠家的人寒暄,只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留在鞠家吃晚饭,吃完饭他的情绪稍微好些,能陪鞠文启喝茶聊天,笑着说自己这几年的经历,顺带着问一问鞠家这几年的情况。
气氛正好的时候,张永梅慌慌张张的从饭店跑回家,告诉阮晓峰他妈没了。
饭店是村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张永梅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回来通知,所以阮晓峰赶去阮家的时候,他母亲也就离开不到半小时。
人走了都不让阮晓峰看上一眼,依旧不让进门不说,还把他早前留下的钱甩给他,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已经不是阮家的人,阮家也不会要他的臭钱。
不少人劝阮家人别这样,认不认他是一回事,钱该拿还得拿,不拿白不拿啊。
可阮家人根本不听这些,要彻底跟阮晓峰划清界限,一毛钱的关系都不要有。
因为阮晓峰跟鞠老三一家子走的近,阮家都没跟鞠家饭店订酒席,本屯子的是白宴愣是去别的屯子办。
阮晓峰伤心难过又愧疚,他真没想连累鞠家。
鞠家人倒是挺无所谓的,就是一个宴席,少了阮家还有别家,钱总有得赚。
一连几天阮晓峰都陷入到悲恸的情绪之中,连王秀红给他打电话他都不想接,只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呆或者偷偷的哭。
鞠敏劝他几次都不好使,最后还是说话最直的鞠静一句话点醒了他。
鞠静对他说:“你妈从入冬开始病病歪歪,医生都说没几天她愣是撑了两个月,你当是为什么?她不就是想等你回来么。你回来,她心里就踏实了。不愿意见你兴许也是为你好,省的你继续跟阮家勾勾缠缠没完没了,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断的干净呢。”
鞠静分析的很合理。
阮晓峰的母亲早不走玩不走,吊着最后一口气非得等阮晓峰回来才闭眼,很大的可能就是在等他。
不用亲眼瞅一瞅,也不用说什么感人肺腑的话,只要知道他回来了,他还好好的,她的那颗心也就可以放下,也就能安心的离开。
阮晓峰又颓丧一天后终于振作起来,他母亲下葬的时候他远远的跟着,等别人都走了他才过去磕了几个头。
已经没有再待在屯子里的必要,阮晓峰跟鞠家人告别,他要先去云河找王秀红,两个人在鞠敏他们的出租屋住上一阵子,顺便好好想一想他们能干些什么。
阮晓峰走后,鞠家人凑一块儿聊起他们家的事情,鞠静忍不住感慨一句:“鞠家要是能跟阮家似的说断就断该有多好啊。”
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样的,不是说阮家人多好,只是想说鞠文林鞠英这种闻着香味儿就往前凑的行为实在太贱。
每次说到这两家鞠文启就沉默不语,三姐妹看他那样儿也便不再多说,省的鞠文启心里难受。
折折腾腾的,全都消停下来距离春节已经不远,鞠家又开始为春节忙碌起来。
三姐妹分工明确,鞠灵补课赚钱听课学习,鞠静家里山坡地两边跑确保果树顺利过冬,准备年货这个最艰巨的任务自然就落到鞠敏的肩上。
在大集上置办年货也行,不过有些东西质量稍微次一些,反正鞠敏也不差那点儿钱,她干脆去镇上买年货。
景承熙和马雨然成天跟着鞠静往外跑,没人帮鞠敏,她就只能自己出去买东西。
去是一个人去,买东西的时候可就不是她一个人,她碰上彭岩了!
有缘的人就算没商量好也总能碰上。
虽然彭岩家里只有两个人,不过该有的气氛总要搞起来,年货也要置办起来。
他去镇上的市场买熟食,正好碰到在挑虾米的鞠敏。
都要买年货,那干脆就搭个伴儿,两个讲价都很厉害的人凑一块儿逛一圈下来绝对能省下不少钱。
到中午他们已经买不少东西,彭岩带鞠敏去朋友的门店把买的东西存放在那里,又带她去吃午饭。
吃饭闲聊的时候说起近况,鞋店那边没什么好说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错,鞠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