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老三一家一致对外,堵的赵芬哑口无言。
然而这个女人也不是好对付的,她干脆不讲什么道理,就卖惨到底。
大冬天的,她竟然跪到鞠家大门口惨兮兮的哭着求鞠文启借钱!
鞠文启和张永梅在屋里坐立难安,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也不能老让她这么跪着啊,屯子里的人看到多不好啊。”张永梅愁苦道:“以前我看她不容易想着法的帮她,没想到她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真是白眼儿狼,以后再也不管她。”
“她跟你不过就是妯娌关系,鞠长清可是她亲儿子,这亲疏远近人家看的可明白了,就你们犯糊涂搞不清楚”,鞠静说道:“她爱跪就让她跪着去呗,屯子里的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咱们又不会掉块肉。”
鞠灵也道:“爸妈你们不用管,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她就是看准你们俩心软才用这一招的,不能让她得逞。”
鞠灵这话没毛病,赵芬就是看准鞠文启夫妻心软,觉得这样能成事儿。如果这次事情成了,以后赵芬但凡遇着事儿就会用这招,那才叫烦呢。
在三个姑娘的支招下,鞠文启夫妻跟往常一样去饭店忙活,对跪在大门口的赵芬视而不见。
都这样了赵芬还不死心呢,又挪到饭店门口去跪,看来还想让全屯子的人都同情她帮她给鞠文启夫妻说话呢。
赵芬在小富强屯的人缘儿真的很不错,她卖馒头花卷什么的好吃又便宜,别人买的多她还要送一些,和和气气赚钱还赚下人缘来。
大冷天她跪在饭店门口凄凄惨惨的哭,还真有不少不明就里的人去劝鞠文启夫妻,让他们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家人别为难赵芬。
鞠文启和张永梅都觉得憋屈,鞠静看自己爸妈被逼成这样脾气上来,直接冲到赵芬身前,压低声音对她道:“我今儿叫你一声二大娘是给我去世的二大爷面子,你别当我们鞠三一家子都好欺负。有本事你就继续搁这儿跪着,跪稳当了别起来,回头再有人跟我爸妈嘚啵嘚我们就直接说实话,说你为什么死皮赖脸的来借钱,说你儿子在外边都干了什么丧良心的事儿,我倒要看看那时候你还能想出多贱的招数来。”
赵芬肯定不乐意屯子里的人知道鞠长清的事情,她之前料定鞠文启夫妻不会往外说,毕竟这也算是整个鞠家的一个丑事,说出来鞠老三也没面子。
可她能料定鞠文启夫妻却猜不透鞠家的三个姑娘,一个一个脾气上来根本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真的什么事儿都敢做。
鞠静说完这一通后,赵芬又在外边跪了三五分钟就起来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看鞠文启夫妻都松了一口气,鞠敏冷笑道:“这事儿还没完呢,她卖惨这一招还得用在大大爷家和老姑家。咱们家不往外抖搂鞠长清的丑事他们两家可不见得不抖搂。”
鞠文林家好面子,可他们家大儿媳妇白桂荣嘴巴特别大,憋不到两天肯定会往外说。鞠英就更不用说了,有好事儿的时候一口一个自己是鞠家的姑娘,摊上坏事了就说自己是外嫁女跟鞠家没有关系,她才不管那么多呢。
果不其然,赵芬回家歇了一会儿就去鞠文林家借钱去了。还是哭加卖惨这一招,不好使就跪,里屋跪完外屋跪,外屋跪完院子里跪,为了给她儿子借钱真的是把一张老脸全都豁出去了。
大概为人父母的人跟年轻人的想法不一样,鞠文启和张永梅说起赵芬的时候厌恶明显没有感慨多。
用张永梅的话说:“都是为了孩子啊。她自己要是摊上什么事肯定不会这么豁出去,为了孩子反倒什么都顾不上了,天下的爷娘都这样啊。”
“你们这想法可太危险了”,鞠灵说道:“父母为孩子还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不能什么事儿都替孩子担着。那孩子杀了人,当父母的还能帮着处理尸体掩盖罪行么?我二哥长的这么歪就是被我二大爷和二大娘惯出来的,天下的父母可不都是这么惯着孩子的。”
赵芬惯着自己孩子,别人可不会陪她一块儿惯着。
鞠文林知道她为啥来借钱后跟鞠老三家一个态度,没钱,不借。
在鞠文林家受挫又去找鞠英,结果还是一样,一分钱都没借到。
赵芬回去跟鞠长清和蒋小飞说没借到钱,这夫妻俩还一顿埋怨,说赵芬不诚心,说她压根儿就没想给他们借钱。
赵芬左右两边受夹板气,心里难受的不行,前脚儿子儿媳妇灰溜溜的回云河后脚她就在房梁上栓一根绳上吊。
得亏老孙家的孩子在屋前头的一块井水浇出来的冰上打呲溜滑看到她往梁上吊,回家叫了大人,这才把赵芬救下来。
赵芬这人可怜又可恨,她儿子的事情在屯子里传开之后,同情她的人不少,背后说闲话的人更多。
当然,甭管别人说啥,总之是跟鞠老三家没啥关系。
鞠文启夫妻照常开饭店办酒席,鞠静他们依然每天用半天的时间上山砍树,中午回来的时候把上午砍的树都搬回家来,下午没事儿就把树杈子砍一砍,能用的放一边,不能用的直接锯成柴。
转眼就到正月十五,鞠家饭店热闹的不像话。
现在好些大的村屯都有爱张罗的人组织的秧歌队,大过年的在家没事儿扭扭秧歌也挺好的。小富强屯也想整个秧歌队来着,奈何能人太少,会扭的不多,敲锣打鼓更是没人会,只能作罢。
不过自己不会扭也没事儿,看别人扭呗。
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