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书有点蹙眉,顾老则是纹风不动地说道:“黄毛小子,一派胡言……”
但这老头嘴上说的挺硬,拿着茶杯的手却抖了两下,明显是心理波动挺大的,人啊都有自欺欺人的一面,嘴里说着不要心里还是非常渴望的,可他却还得死不承认。
林渊心里则是一叹气,他对王惊蛰抱的希望是很大的。
茶馆里气氛陡然寂静下来,气氛颇显凝重,这时候一个打扮挺潮流的青年“踢踏,踢踏”的甩着两条腿来到楼上,一推开门就说道:“老徐啊,你给交管那边打个电话,我车撞完就给拖走了,你再和保险那边打个招呼……”
进来的青年劈里啪啦一顿喷着唾沫星子,眼神一转看见林渊后,指着他就说道:“呦,林老板也在呢?唉,爸啊我撞车的时候老林正好也在旁边看着呢,他可以证明啊不是我的问题,你可别批我,是那个环卫的眼瞎!”
顾老瞬间满脸怒气“啪”的一声拍了下茶杯吼道:“你什么时候能不能考虑下,你爹所在的位置是不是如坐针毡一样的难受,照你这么作下去,有一天我要是扛不住了的话,你的跑车和女人还能从哪里来?”
小顾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不作,哪里能体现出我爹的优秀呢?”
顾老张了张嘴,瞬间升起一股悲凉的情绪。
林渊一见人家这阵势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是顾老的人没错,但关系肯定达不到屋内这三个人的程度,老顾和小顾是父子,徐秘书的身份相当于贴身小棉袄,他严格来说的是外人了,林渊就起身说道:“顾老,我在想想办法,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关系能搭上,然后尽快再给您消息”
“那你费心了……”顾老点了点头,也站起来说道:“一起出去吧,我再跟你说几句话”
两人从茶馆里出来,屋里小顾大咧咧地靠着椅子,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徐秘书叹了口气,说道:“顾飞啊,咱长点心行么?你爸最近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能稳一点他就少分出一部分心思了,等过完这个节骨眼他平安落地的,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现在尽量低调点,行么?”
“还是不行?”顾飞皱眉问道,跋扈的神态瞬间就收了回来。
国内的各种报道还有网络上的各种花边新闻,无疑给很多人造成了一个假象,那就是凡是被贴上二代标签的青年通常都是不作不死极其不靠谱的那一类,但是坦白的说,这种人只能占一部分,而且得是很少的一部分,至少得有三分之二的人他们生活的氛围都是充满了高智商情节的,然后自身接触的圈子也比较拔尖,并且出国深造或在大企业里就职,如此生活状态下的二代们,脑袋里真的全都是水么,也不见得吧?
“状况不是很好,上面的嘴很严,是什么风一直都没放出来,往上提一步还是往下低一头,都没有明确的消息……”
顾飞说道:“那个什么大师,说的还真像是真事似的了?”
“八年前,你父亲是南下还是原地不动面对两种选择那就是两种境遇,当时就是这位大师点拨了一句,然后他选择了南下一待就是五年多,三年前回来被提了一个台阶,而八年前过来的那个人,两年前就被拿下了,你说是信还是不信?有的时候啊人站在十字路口,向左还是向右走,那真的是两种状况,但你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的话,你还就得信信这些大师的话……”徐秘书叹着气说道:“可惜了,这大师现在说什么都不肯再指点了,上次见过面后他拍拍屁股就离开了”
顾飞听闻后沉思了一会,然后看了眼门外说道:“林渊这是给我爸又介绍大师来了?”
“介绍了一个,挺年轻的,私下里林渊曾经和我说过,几个月前他家老爷子出殡下葬的时候诈尸了,而在没诈尸之前这年轻人就说,他家老爷子下葬会出事,果然头七那晚他们林家父女就撞邪了,这年轻人刚刚我也见到了,瞅着虽然不怎么仙风道骨的,但人很稳,一看就是经历过事的,我们看人还是有些眼光的,这人啊不像是装出来的,有点像是会真本事的”徐秘书顿了顿,端起茶杯抿了下,然后皱眉说道:“关键呢,他要是说真有办法帮你爸度过这个难关的话,我们还真得想想他是不是别有心思,想在咱们身上捞一笔呢,但过后林渊却讲了,这人不想管,让我们早做准备,那这就有意思了”
茶馆外面,顾老背着手跟要上车的林渊说道:“我过两天还要再去一次京城,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过去……”
林渊豁然一呆,深吸了口气后道:“那我懂了!”
林渊明白顾老的意思了,带着他去京城,这是打算砸下血本了,他护着林渊这么多年,一直不怎么吃拿索要的,如今到了关键时刻,得是林渊汇报的关键时候了。
楼上,茶馆里顾飞站了起来,整理着衣领子,随意地问道:“那个年轻人叫啥?”
“惊蛰,王惊蛰,二十几岁左右吧……”
顾飞“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笑道:“你和我爸都放心吧,我最近肯定夹腚做人,脑袋插在裤裆里,等风声过了之后我还是我,现在肯定老老实实的”
“哎,心里有数就行啊!”
“那我走了老徐……”
顾飞随后就从茶馆里出来,跟送走林渊的顾老打了声照顾,对方显得颇为疲惫地摆了摆手说道:“尽量回家,别在外面乱逛了,还有跟你那些小朋友们最近拉开一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