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下,又有后来人不断冲上前来顶替。将士们浴血奋战,誓死抵御入侵。很多士兵手里只拿着断成半截的刀刃,盔甲在城头,心中五味杂陈。
“奉劝诸君,好自为之!”
面对这恐怖绝伦的力量,即便是巧舌如簧,也不可能再鼓舞人心了。韩山转过身,面向城下百姓和士兵。他的眼神坚毅,身姿挺拔。
“去他姥姥的,吓唬谁呢?老子守了这屏兰堡十年不止,这个老糟糠从哪个老鼠洞里面转出来的?变个戏法就想让我们缴械投降?来来来,快把绷带给我解开,看我不抽老丫挺的。爷爷没去找你,你还不愿意了。陈某人今天就让你小刀割腚,看看眼儿!”
说话的人,正是步兵方阵的前锋军指挥官,队长陈三桥。自己的老友牺牲在了第一次交锋之中,多少年的情谊说没就没了。陈队长本来正在伤感缅怀离世的同胞,看到罪魁祸首如此嚣张,他的胸中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整个人气的浑身颤抖,破口大骂。
城墙之下,本来已经低迷的士气再次被点燃。叫骂声,喊杀声响遍整个屏兰堡。韩山感激的望着陈三桥,汉子大咧咧的笑了笑,被人抬进了军帐之中。他的左腿已经被血毒浸染了太长时间,再不切断,整条命都要搭进去了。
玉涌河对岸,老人收回法相盘膝坐地。魔兽们争抢着尸体正在进食。老人身后不远处,魔九灵眼神萎靡的靠在一只斑纹魔虎的身上。听着若隐若现的喊杀声,魔九灵准备落井下石。
“老家伙,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的大费周章?吓唬那群口粮能满足你什么诡异的嗜好?刚才那道术法直接砸在屏兰堡上方,这会儿我们都杀进落欢王朝腹地了。如今还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时间,你是不是他们的奸细?故意到我们这边,搅和个什么劲儿?”
面对魔九灵的出言不逊,老人嗤笑一声。
“我是奸细?那我也没让人打的满地找牙,就连一条狗命都差点丢在了河对岸不是?现在是我在指挥大军,你不愿意呆在这儿,可以滚回去。留在这里碍眼,也只会让老夫觉得可怜。”
魔九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身,一头长发无风自动。周身魔气翻涌,大有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的架势。
“怎么着?让别人打的满嘴都是屎,还想让我给你擦屁股?”
老人并未起身,只有头颅诡异的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眯着一只眼,注视着处在暴走边缘的魔九灵。
看着老人那犹如死水一般的眼眸,魔九灵如坠冰窟,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冷哼了一声,翻身上虎,魔虎如获大赦。驮着年轻的前指挥使一路狂奔,很快就消失在老人的视野之中。
“纸糊的魔九灵,要不是宗主觉得你未来可期。老夫早就将你炼化成泣夜灵了!徒有其表的窝囊废,只会呱噪!老夫就是要折磨这群自以为是的可怜人。他们的哭喊和绝望,将是泣夜灵最好的补品!你这种下九流又能懂些什么?”
视线一直紧盯着斑纹魔虎,直到它彻底消失。再次将头颅旋转回身前,老人的眼睛再次闭合,仿佛睡着了一般。身上的气息荡然无存,仿佛与天地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