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如何看这件事?”,霍云昇规规矩矩的站着问霍准。
自沈元州要回京的消息传来,霍家的人便着手将安城的事儿摸了个大概,飞鸽递到了霍府。
霍云昇收到信与霍准商讨之后,决定先按兵不动。但此时离沈元州回京已有两日,朝堂仍未提及此事,皇帝的态度,已经明了。他终究沉不住气,赶紧问自己爹有何打算。
“当真是从密道丢的”?霍准是个文臣,虽把两个儿子栽培成了武将,但自身对战防之事仍是不甚了解。看信中所言,似乎密道一事,十分重要,故而有此一问。
霍云昇道:“霍悭是这么讲。此事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圣上按下不提,儿子不解。”
霍准笑的中气十足:“皇帝不提,只怕是防着我霍家小题大做,参那安城主事一本。借机把安城也拿在手里,连带伤了沈家。黄口小儿,我霍准岂是这等眼浅之人。不过巴掌大块地,能抖出多少风浪。”
“爹说的在理,儿子起身道:“苏家在西北那块的生意已悉数撤尽,所有物资不过涨了五分利。落儿手头的小玩意,可还是我添的私房钱呢。下次,我可就不亏本了哟”。言罢婀娜着走了出去。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夫人并未带上门,风雪灌进来,吹得薛凌通体生寒,赶紧去关上门。
这一来,薛凌就开始心神不宁,她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可又说不上来。安城粮草被劫一事并未有风声传出来,说明事情和她预料的一样,魏塱果然处处猜忌霍家,这么一点小事都不敢拿到明面上来。
既然不敢说出来,此刻一定在想办法筹集粮草,补安城亏空。且不敢大张旗鼓运送,故而只能在乌州一线取之于民。苏家做尽天下生意,怎会放着到嘴的肉不吃。
她原以为三倍之数卖出已是低估,没想到苏夫人说只涨了五分利,且才过了数日,就连宁城一线的人马也撤出了。怎么算,安城的粮草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筹够了。
所以,为什么?是什么事让苏夫人逃的比兔子还快。她哪儿出了问题?
思索到晚上仍是不解原由,睡意更是无从说起,薛凌研了墨,三更天还在那描一本百家姓。这是近几年的执念,她丢不得那本百家姓。
孔曹严华,金魏陶姜。手上笔刚勾勒到魏字的弯钩,房门被一脚踹开,薛凌手一抖,落了大团墨渍在纸上。
闯进来的,是苏远蘅。不过不是她熟悉的苏远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