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跟我装可怜。”杜荷白了他一眼,回到内屋的塌上坐下。
曹小金跟着他来到内屋,小声道:“少郎,听曹某一句劝,这位李主母其实并不坏,而且她有你阿兄撑腰,你莫要与她硬来,凡事顺着她,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顺着她?还要哄她?”杜荷瞪大眼,提高了嗓门,“她拿着个鸡毛当令箭,还让我顺着她?她要夺我的收成呢,还让我哄她她?谁来哄我?假如你家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田,到头来全都被人割走了庄稼,你生气不生气?”
“生气,自然生气,可是……”曹小金嘿嘿一笑,笑得有点坏,“你们不是一家人嘛,她迟早是要嫁给你的……”
“谁要娶她了?我同意了?”杜荷瞪眼冷哼,“长得那么黑,脸上皮糙得好似癞蛤蟆,还想嫁给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算自切,也不能便宜她!”
曹小金闻言一本正经道:“听说那玩意能入药,若少郎你真的切了……不妨拿去药铺卖,兴许还能赚点私房钱。”
“我抽死你……”杜荷举手就要打曹小金。
曹小金赶紧往后连退数步,摆手道:“玩笑,玩笑而已,少郎莫恼。”
“开玩笑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我都快气死了。”杜荷朝他直瞪眼。
曹小金回到他面前,笑了笑道:“少郎,我是过来人,有些经验之谈,不知你想不想听?”
“讲。”
曹小金缓缓道:“其实这李主母,长得还算不错的,虽是黑了点……但论姿色,已是中上了,其实吧,夫妻那点事,吹了灯,无论是是长得黑还是长得白……都一样。”
“呸!”杜荷直接一口啐他,道,“她是长得黑那么简单吗,没错,她五官脸型都还可以,但你看看她皮肤,那是皮肤吗,砂纸知道吗?”
曹小金摇头。
杜荷又道:“铁锉总该见过吧?”
曹小金肃色道:“少郎,这我就不得不说句公道话了,你这是对她有偏见,她脸上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长途跋涉所致,你想想,一个弱女子,从慈县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嫁给你,这是何等的感人……”
“停!”杜荷抬手止住了声情并茂的曹小金,坏笑望着他,道,“我看出来了,你是来当她的说客的,你果然投敌了。”
“绝对没有。”曹小金板起脸,一脸严肃地说道,“少郎,你要相信我,曹某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曹某这都是为你好,如今形势比人强……”
“你……出去。”杜荷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少郎,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我头疼,不想听,出去。”
“喏!”曹小金无奈唱喏,退出了房间。
曹小金刚出杜荷的院子,李芳就从旁边走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吓得曹小金浑身一哆嗦,差点叫起来。
曹小金连连抚胸,惊魂难定道:“主母啊,人吓人,吓死人啊,可不能这样神出鬼没啊。”
“抱歉。”李芳致了个歉,道,“劝得如何?”
曹小金无奈摇头,轻声叹道:“少郎对主母您……戒心很重啊。”
“无妨。”李芳微微一笑,“我来得确实有点唐突,他从小散漫自在贯了,忽然多了一个人来管着他,他自然不喜欢我。”
“主母真是大度。”曹小金搓了搓手,一脸谄笑道,“那个……主母您答应我的一贯钱……”
李芳道:“领月俸的时候一并给。”
曹小金兴奋得眉飞色舞,赶忙拍马屁:“主母以后只要有事,尽管吩咐,曹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芳笑了笑,道:“你是为了钱,赴汤蹈火吧?”
曹小金闻言顿时肃然,恨不得指天发誓:“曹某岂是那种贪财忘义之徒,曹某……”
“行啦。”李芳摆了摆手,道,“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说罢转身就走。
“喏。”曹小金对着她背影唱喏,目送李芳离开,待李芳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缓缓仰头,轻声叹道,“钱难挣,屎难吃啊……”
杜荷一夜未眠,心情别提有多糟糕了,第二天一大早,顶着黑眼圈出门,刚打开房门,就看到走廊上坐着一个人,看背影就知道是曹小金。
听到开门声,曹小金赶忙起身,笑呵呵地向杜荷行礼:“少郎今日起得好早。”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杜荷见他如此殷切,大清早的,也不想与他为难,淡淡问:“这大清早的,你坐我走廊上做什么?”
“少郎忘记昨天的事情了么?”
“当然记得。”杜荷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道,“我阿兄给我空降了一个管家婆,你还投敌叛变了。”
“我不是说这个。”曹小金凑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道,“柳家和金钱帮被灭门的事,咱们不是说好去探听探听的么?”
“不去了。”杜荷摆了摆手,走到院中开始做运动,一边运动,一边道,“现在去还能探听到什么,官府不都说了吗,双方火拼,玉石俱焚。”
曹小金惊问:“这你也信?”
“不信也得信。”
曹小金又道:“那要不去看看造纸坊建造进度如何?”
“不去,反正赚了钱也进不了我的兜里,要不是为了卫生纸,我真想把这项目给停了。”
曹小金见他运动的姿势很奇怪,不禁好奇问:“少郎你这练的是什么,为何动作如此奇怪。”
“五禽戏。”杜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