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开源郡里的气氛也逐渐变得紧张而压抑,虽然牧民们还在坚持放牧,可是心里却全都长了草一样,整天疑神疑鬼的,稍有风吹草动,就恨不得长出翅膀一样往城里飞。
汉部落建元二年一月十二日这天清晨,久违的暴风雨终于打破了这片草原的平静。
外围一队汉部落的斥候游骑正在例行巡逻,猛然就发现西南方出现一片滚滚烟尘,仿佛末日降临一般的景象让人心生恐惧。
不过为了得到更准确的情报,这群游骑兵还是冒死抵近侦察了一波。
但还未等他们靠近敌军主力,就被敌军外围的斥候发现了,双方游骑各显本领,几百骑的小规模战斗很快就在这片草原上爆发。
汉部落这边有的在后面掩护,有的斥候则是策马回奔,一边往大营的方向跑,一边卖力吹起了挂在胸前的牛角长号。
呜呜呜的号声苍凉中带着些压抑,一路向着周围的大地蔓延,牧民们听到了示警,慌忙挥舞着长鞭驱赶牲畜,带着畜群玩命往城区跑,碰到其他牧民的时候,也不忘了互相传告示警,开源城的外围很快就乱作了一团。
远方滚滚的烟尘还在快速靠近,汉部落的游骑兵且骑且射,不停的朝着后方的追兵射箭,借此摆脱敌军的追杀。
那些先跑回去的战士,也终于回到了城外大营,不过还未等他们报信,就已经看到营地内上万甲士在列队集结了。
“报......冒顿数万大军来袭,已至西南方向不足十五里。”
斥候一路吹着号角,不知是因为紧张害怕还是吹的气短,脸上憋得通红,一路策马狂奔到大营后,一撩铁甲便翻身下马而来,拿着斥候令旗就拱手向几位主官报告。
“来人,升起狼烟烽火,向开源城示警。”
“得令。”
听到斥候的报警,千牛卫的柴多多也率先下令向城内示警,先让他们把城门都关了再说。
“可探到对方究竟多少兵力了吗?”血屠也盯着斥候发问。
“回指挥使,没有,只看到敌军万马奔腾,旌旗蔽日,其中多是冒顿的黄旗。”
血屠有些不太高兴,不过这才刚一照面,也不可能指望他们探到更多的消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敌人,没有当场吓死就已经算好的了,于是他只简单的下令再探。
斥候很快再次出去了,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血屠和柴多多又派了更多的斥候前去侦察,其中还有不少收编的牧民骑兵,他们对草原上的势力更加清楚,说不定能探到更多的消息。
开源郡大营这边,血屠和柴多多也很快带兵出营,在营寨之外摆出了火炮阵地和车阵,大军列阵于车后,做出了迎击之势。
前方的战场上,双方的游骑还在捉对厮杀,双方你来我往,羽箭如飞蝗过境,不时有人被射落马下。
汉部落装备精良,全套的铁甲和制式复合弓,生铁的箭头实木的箭杆,不管是穿透力还是射程,亦或是骑兵的防御力都不是冒顿大军能比的。
但是冒顿选出的游骑无疑是精锐中的精锐,装备也是他们那边最奢侈的皮甲竹甲双层防护,装有双马镫的战马,高超的马术和精湛的骑射,虽然很难将汉部落的骑兵当场射死,但是却把马射死不少。
没了马的汉骑最后也在同袍的血泪中淹没在敌人的马蹄之下,不过总体上双方的战损比,还是汉部落这边要占优一些,虽称不上一汉当五胡,但是两三个还是当得起的。
随着一波一波的游骑冒死侦察,后方大营汇总的情报也越来越完善了。
“报......冒顿联军六万来袭,军中有数百架竹梯和木梯,长可及城头。”
“报......敌军右翼出现雪原狼部落的兽皮旗帜,兵力约占五千。”
“禀指挥使,敌军左翼有三千黄衣竹甲军,打的是鑫部落旗号。”
“报,敌军辎重车队约上千辆,所携牲畜过万。”
“报,敌军轻骑三万,一人双马,弓强矢足,多着皮甲。”
“禀指挥使,敌军重甲枪骑一万,居于中军,人马具甲,多备圆盾......”
汉部落的中军大旗下,一个又一个的斥候接连传回情报,却听的周围的亲兵心惊肉跳,好家伙,这么豪华的装备,听起来也不比汉部落弱多少啊,这是真要玩命了啊。
血屠和柴多多也是各有表情,柴多多板着脸不发一言,血屠却激动的满脸潮红。
就在这时,大营外又有两骑斥候结伴归来,刚一回营就开始大叫道。
“不好啦,不好啦,苏日图那个混蛋也打过来了。”
血屠顿时脸色一黑,指着那个游骑就暴喝一声。
“大营之内胡言乱语,惑乱军心,给我将这厮拿下,斩首示众。”
“诺。”
几个亲兵顿时冲了上去,将那人拉下马来,还不等他喊两声冤枉,噗的一声脑袋就被砍了下来......
“你来说,到底何事,再敢胡言乱语,下场就跟他一样。”血屠看着另一个游骑问道。
“禀,禀指挥使,苏日图领轻骑一万从北面而来,现已至阵前十里处列阵观望。”
“他可说了为何而来?”柴多多也在一旁追问道。
“他说,他说是来给咱们助阵的。”斥候弱弱的说道。
“笑话,助阵?助阵为什么不提前打招呼,助阵为什么不直接来我大营与我兵和一处?”血屠被这个回答气笑了,忍不住连连质问道。
“我看这厮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