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一个女人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钱。
爱情是不存在的,也是无法用来买卖的,因为魏朝没有获得爱情的硬件条件。
所以,哪怕客氏是空穴,他魏朝也来不了风。
不能做追风少年,魏朝便只能展开金钱攻势。
魏朝是奉御,正八品的职司,月银是二两四钱。
客印月是乳母,没有职司,月银是一两八钱。
二人的收入其实相差不多,问题是魏朝要在宫里打点,为人还好赌,所以他没多少积蓄。
不过,为了讨客印月的欢心,魏朝不但将自己仅有的积蓄拿出来,还跟人借了几两银子,专门为客印月打造了一只银镯子,并且还到京城最有名的脂粉店花了好大价钱买来了上等的脂粉。
宫里“对食”很多,一般行情是两人看对眼后,仪礼顶多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用处可多了,除了交换订亲信物,还得用来购买生活用品,余下的则是请交好的宫人内监吃上一顿饭。如果有可能,还得给上面的管事一些孝敬,以求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对食”的存在是坏宫里规矩的。
还没正式结成“对食”,魏朝就下了这么大代价,可见他是多么喜欢客氏,多么急于想得到她。
只是,当他将镯子和脂粉趁没人时拿出交给客氏时,客氏却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连句话都没跟魏朝说。这让魏朝很是郁闷,同时也更加有动力。老话说的好,越是难得到的就越是叫人想得到,要是轻轻松松就能上手,还如何体现男人的魅力。
魏朝相信苍天不负有心人,只要功夫深,空穴也来风。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对客氏使上了死缠烂打的本领,仗着自己是皇长孙的大伴,假公济私,没日没夜的缠着客氏,要对方和自己结为“对食”。
客氏很生气,却无可奈何,这种事情她总不能去跟小爷或太子妃说吧。客氏承认,魏朝是个有前途的太监,并且人长的也不错,高高大大很壮实,但她却不可能和对方结为“对食”,因为她是有夫之妇。
并且,除了丈夫以外,客氏不是没有相好的。只不过,那个相好的暂时不在身边而矣。
有丈夫,有相好,就等于有那玩意可用。
客氏是失心疯了才跟一个太监磨豆腐。
她在宫里也几年了,有关“对食”的不堪传闻听的可多了,想起来都羞骚的很,也没意思的很。
女人,没尝过那滋味,倒也罢了,寂寞难耐之下真能叫人哄去磨豆腐。可一旦尝过真滋味,就不是好哄的了。
考虑到魏朝是王安公公名下的人,客印月也不好太过得罪他。她好不容易从家乡到宫里谋了份差事,虽说月银不多,可怎么也能养活一家老小。万一那魏朝恼羞成怒,在王公公那里挑拨,害她没了差事,那她可就有冤无处诉了。
可魏朝缠的实在是太紧,客印月真不知如何应付他,那日皇长孙又要李进忠和他玩,想到这李进忠是相好的他二叔,客印月便趁着皇长孙休息的空当,将魏朝追她的事情对李进忠说了。她这其实也不是指望二叔能有什么法子帮她,纯粹就是找个人诉诉烦闷。
“难怪这些日子你总是心不在焉的…大妹子,你听老哥一句话,这事你可要拿捏住,可不能心软。宫里这种事是多,可那都是宫人,你是有丈夫的人,万一传了出去,可怎么得了?”
二叔不知道眼面前的乳母和自家亲侄有关系,客印月也没有告诉过他,因而从道义角度出发,脱口就劝客印月要坚持住,绝不能从了魏朝。至于魏朝若是知道他这么劝客印月会有什么后果,二叔就没想那么多了。
他这人就这样,一桩归一桩,魏朝对他是不错,可不能因此就帮着他把人家客妈妈往火里推啊。要知道,人客妈妈是有丈夫的人,你魏公公却要人家和你做对食,这不是坏了心肠,黑了良心么。
做人,什么都不讲可以,但良心得讲。
“我是不从他,可他天天缠着我,烦也把人烦死了。”客印月愁眉苦脸。
这也是个事,女怕郎缠。
二叔把屁股撅了撅,他是蹲在地上的,因为他要给大哥儿画格子,等会大哥儿醒了还要和他做游戏的。
“要不大妹子跟娘娘说说?”二叔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便建议客印月将这事告诉太子妃,由太子妃替他做主。
“这种事情怎么好跟娘娘说,再说魏朝他是王公公的人,”客印月叹了口气,言外之意自然是怕因此事得罪王公公,丢了差事。
二叔虽然被宫里的人叫做李大傻子,可人真不傻,只是憨厚老实而矣,他明白客印月的顾虑,换作是自己也得三思,毕竟这年头妇人家能有这么一份差事,很是难得了。
不过郭娘娘那里不成,二叔也不知怎么办了,他可以凭良心说话,可他却不敢帮着客氏去质问魏朝啊。
客氏也知道相好的二叔毕竟也是个没职司的伙者,这种事情帮不了自己,便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准备去给大哥儿加件衣服,免得冻着了。
客氏的样子,二叔看在眼里,望着跟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客氏愁眉苦脸的,真是于心不忍,心底突然起了股侠气,当下就把心一横,站起来对客氏道:“走,我们去请李娘娘给你做主。”
“李娘娘?”客印月一愣,有些犹豫。
宫里传闻相好的二叔很得西李娘娘看重,好像是什么远房亲戚。是真是假,小相好的不在,客印月无从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