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元启道:“连队官火兵是十二人一小队,三个小队为一旗队,连旗队官,副队官,旗手,鼓手,传令塘马,镇抚,司书,军需为一旗队,三个旗队为一百总,咱们的人估计够编四个百总,若以后再需增添或去掉何职,到时候再说。”
这般举措也是和明军营制相差不多,大明崇祯年间的名将多半是目不识丁,最后一个以儒将自居的毛文龙在崇祯初年就被袁崇焕所杀,其余左良玉曹变蛟周遇吉贺人龙等辈俱不怎么识字,祖大寿也不大识字,最多粗通文墨,吴三桂是识字,而且附庸风雅,不过其和毛文龙相差就很远,在各队之前,队下官兵跟随小队旗枪行动。
有不少新军已经参训几天,重编后也很快站在各自的队官旗枪之后,队官再分小队站在旗队旗下,各旗队再分别就列于百总旗下,各百总俱按个头身高轮流挑人站旗,不到两刻钟功夫,所有新军将士俱在百总旗下肃立站好。
在将士们列阵认旗之时,四周不时有旗军余丁经过,也有不少妇人向东南方向行去,他们是去盐池忙活,工匠们则带着不少人沿着棚房区继续扩大居住规模,这两天更多的人手会到棚户区居住。
很多人用羡慕的目光看向这边的旗军,随着大批粮食入库,闵元启这边的粮食已经不太缺,加上实力雄厚,杨世达一伙覆灭之后根本无人敢再刁难这一伙凶悍的卫所旗军,梁世发在所城挑了几个昔年的商行同伴,多半是不得志的大伙计,由他们负责日常在附近集镇和县城买粮,当然大宗的交易还要在淮安府做,正好送盐的时候顺道购买物返回。
粮食不缺,受训旗军的待遇便直接涨了上去,每日六升精粮,不仅能保证旗军本人吃饱,就算家里有七八口人这粮食也足够吃了。若家中人口不多,每日再俭省些最少能省下一半的粮食,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等若一年多赚好几两银子,一般的民户就算风调雨顺一年也就赚五六两银,还有正赋和多如牛毛的杂役,很难落下银子到手,军户生活便更困难一些,若果真每日发六升粮,这待遇便是普通总旗也比不上了。
盐丁和工匠们,还有在开挖盐池的人,每日还俱是四升粮,盐丁日后就算也改六升也是粗细各半,而旗军则全部是精粮,并且买来的猪羊亦是给旗军补充营养,这一下对比鲜明,满心热络想加入旗军的壮丁便越来越多,这一次挑兵顺利,附近几个百户年在二十到三十左右的俱来挑选,很多身体不壮,性格懦弱的俱是没有选上,落选之人心中都相当懊恼,不过闵元启又放出话风,再过一阵出过几次盐后和开挖大片盐池不需大量劳力之后,还会继续挑兵入营,这个风声传来后没被选中的旗军心绪稍安,怨气也不那么深重。
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各百总旗分散开来,新选之人还没有醒悟过来,便在镇抚兵的连踢带打之下跟着百总旗帜分开,然后在军官们的吆喝声中,新的训练开始了。
“叫杨志晋和高存诚,还有有实战经验的旗队长开个会,如果都不会书写就找个司书记录,把具体的训练流程记录下来。”
校场内尘土飞扬,土腥气和海风吹来的腥咸气息混杂着,加上人体发挥的汗味混杂在一处,军营四周的味道委实难闻。闵元启微微皱眉,现在军营四周均有厕所,定期有人打扫,有排水沟和多口深井,解决污水和饮水问题,再加上远处有垃圾填埋场,整个军营每天都会安排人轮值晒扫,看起来也是颇为干净整洁。
明军营伍都多半是混杂和混乱的代言词,营兵中充斥着青皮无赖混混地痞,就算是好人到这种坏境里也多半变坏了,加上中后期朝廷不供粮饷,流寇抢过官兵抢,有时官兵和官兵之间都开打抢掠民财,军营驻所乌烟瘴气自然不在话下,也没有将官来理会这等事。
眼前的校场和军营都很象样子,只是营区还是窝棚,要靠工匠和人力慢慢烧砖出来盖成正式营房。
闵元启想了想,对闵元忠又道:“你再和各百总和旗队长召开个会议,马上要大规模制新衣下发,个人卫生也要编成条例,怎么洗漱,时间,用具,衣物怎么保护,更换,清洗,都要拿出办法编成条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