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加利特先生的晚餐,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去看一看那些受损的文物了。”
向南虽然看着平静如常,实际上已经心急如焚了。
那幅苏轼的木石图究竟伤得怎么样?
王蒙的稚川移居图、赵孟頫的致郭右之二帖卷,是被烟熏火燎了,还是被烧塌的重物刮伤、划破了?
还有那只清乾隆珐琅彩古月轩锦鸡图双耳瓶,应该不会破碎了吧?
因此,吃过了一顿丰盛或者说堪称奢侈的晚餐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向加利特提了出来。
“当然,当然可以。”
加利特是求之不得,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所有文物、古董,都安置在了三楼,我来给向先生带路。”
说完,他便转身朝前走去。
向南和邹金童慢慢地跟在后面,沿着木制楼梯一直走上了三楼。
在三楼的楼梯口处,有两个彪形大汉站在那里,应该是加利特请来看管这些文物、古董的人,一看就是很能打的那种,连看人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
加利特和那两个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特制的钥匙开了门,门打开后,又是一道铁门,加利特伸出右手大拇指,验证了指纹,只听得“滴”地一声,铁门应声而开。
“又是特制钥匙,又是指纹验证。”
邹金童站在向南的身后,低声嘀咕了一句,“还真是重重防护啊。”
向南心说,这不是废话吗?单单那之前加利特说的那几件华夏文物,起码就价值十亿元以上,在一边的加利特,满含深意地说了一句。
在这里面,大多都是铜像、陶瓷、石像等一些不容易被水火侵蚀的文物,上面沾染的一些水渍、黑灰只需要拿抹布擦一擦,再涂抹一层无害的防护液就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
受损伤最严重的,还是那些纸质画作,还有古陶瓷文物。
油画,向南不是不会修复,只是不太擅长,达不到华夏古书画的修复水准,这些是欧洲的艺术中心,除去那些博物馆中的油画修复师之外,还有无数个画廊,画廊里自然也是不缺油画修复师的,所以,用不着他来操这个心。
他刚刚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关心的那几件华夏文物,苏轼的木石图、王蒙的稚川移居图,以及赵孟頫的致郭右之二帖卷,由于身处起火的博物馆顶层,在高温的炙烤下,整个书画的纸质已经完全碳化,如今是因为被自动灭火系统里的水雾淋湿了,所以看不出来什么,等到水分干燥之后,稍稍一碰就会碎成粉末,到了那时候,真是救也救不回来了。
所以,这三幅价值连城的古字画,都需要更换命纸和覆背纸,而且操作起来并不容易。
至于那只清乾隆珐琅彩古月轩锦鸡图双耳瓶——还真是被自己料到了,已经被烧塌的重物砸碎了,他只看到一堆碎瓷片。
除了这四件价值连城的文物之外,还有其他几件同样价值不菲的,如清雍正珐琅彩花鸟纹玉壶春瓶、宋克草书杜子美壮游诗手卷、唐寅石林消夏图立轴等五六件文物,大多都有些损伤。
“向先生……”
加利特满含期待地看着向南,这两天时间,他的身体和精神都遭受了巨大的考验,如今他最希望听到一个好消息,让自己紧绷的神经好好放松一下,否则的话,他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崩溃了。
“里面的华夏古书画,还有哪些残损的古陶瓷器,都需要修复。”
向南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详细给加利特解说了一遍,然后一脸惋惜地说道,“可是很抱歉,受损的文物太多,而我后天就要回国了。”
“不不不!”
加利特急了,他早已经从老朋友亚历克斯那里得知了向南的文物修复水平,之前还在庆幸向南就在巴里斯呢,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让向南离开?
他一脸焦急地说道,“主要向先生愿意留下来帮我修复那些文物,费用的问题,您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