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周福已经派人去山上将那些孩童接了下来,然后在山下宁家宅子先暂且安置了下来。
宁渝见此事已经处理妥当,便放下心来,只是吩咐先不要给太多吃食,应该一点点来,否则很容易发生吃太多撑死的惨剧,另外一人安排一套粗布衣衫,若是有人生病则先隔离开来。
周福在抓紧安排的时候,心里确实惊讶不已,这些做法看似简单,却无一不是生活中的宝贵经验,若是那些四五十岁的经年老吏倒也正常,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处事竟然也如此老辣。
对于宁家的下人来说,这位宁家少爷是天之骄子,可是这不代表他们人人心中服气,毕竟在更多的人看来,这位宁家小公子虽然天资聪慧,可毕竟年轻,还没能真正建立起自己的威望来。
此时的周福却再也不敢小觑这位小公子,几乎是看着宁渝从小长大的这位老管家,在这段时间对宁渝的变化是最有感触的,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宁家老祖宗遗泽深厚,这数代人下来竟没有一个纨绔子弟,整个家族势力如初生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不过这样一来反而使周福更为忠心耿耿,毕竟跟着这样的主子,未来儿孙也会更有前途。
如此这般又过了数日,周福便带着一个年轻人拜见宁渝,道:“公子,如今云梦庄子那边基本整理完毕,只是这二百余人过去居住,怕是房子不够住......一时想建新的房子,这时间上恐怕得缓一缓了。”
宁渝微微沉吟了一阵,道:“这府中的木匠和泥瓦匠可有几位?”
周福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道:“木匠大概有七八位,泥瓦匠十来位,这人数勉强够了,只是这木料泥瓦砖料还欠缺许多,若公子再延缓两月,想必应该可以将房子收拾完毕。”
宁渝轻笑道:“这倒不必,届时我会带两位木匠和两位泥瓦匠去云梦庄子,其余的你不必担忧。”
周福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应声了,随后便指着旁边的年轻人道:“公子,这是犬子周同,原先没能跟在老奴身边,从小在云梦那边姨娘家长大,如今却已经成人,对云梦的情况熟悉的不得了,这原先云梦庄子就是他在看顾的,快过来给公子请安。”
那年轻人长相敦厚憨实,忙不迭的跪下去磕了三个头,道:“少爷,这以后我就跟您啦,您说啥我干啥!”
宁渝心里对这年轻人十分满意,毕竟在这个年代,真的找了那等心思活泛的,怕是难以压制,而这般朴实的更加听话一些,用起来也更放心,道:“你父亲跟着我父亲跟了几十年,如今你跟着我,若是好好做事,将来也能跟几十年。”
周福一听这话,连忙激动的跪了下来,磕头道:“多写公子大恩大德,犬子若是胆敢冲撞公子,公子尽管下手段惩治就是,就算要了他这条狗命也是应该的,老奴绝无二话!”连带着周同继续磕头。
周福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在这个年代,当宁家的奴才可不是一件简单事,在这途中被赶走的数不胜数,这宁渝既然许诺周同能跟他几十年,便是保了周同一个未来,这是真正的铁饭碗,堪称恩同再造,这比许诺多少金银财宝还要管用。
宁渝将父子二人扶了起来,道:“好好做,宁家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忠于宁家的人。”
待周福这边收拾妥当后,便吩咐周同带着几位小厮陪着宁渝一块上路,随行的除了十个护卫和几个工匠以外,就是那二百多孩童,还有几十辆大车,车上的粮食等物资一应俱全。
出发前宁渝心中有些担忧,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不过五六十里地,但是这大清朝治安相比是不太好的,若是路上出了剪径贼人,可该如何是好?便将这一节告诉了周福。
周福得了许诺,此时心情大好,微笑道:“小公子且放心,这整个汉阳府还没有贼人敢劫我宁家的车,这纵使遇到了一些不开眼的小贼也不妨事的,随车的十个护卫均是军中劲卒,杀过人见过血的,人人悍勇无比,这几十个小贼来了就别想或者回去!”
听到这话,宁渝心中才稍稍安定了下来,这次去云梦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初始大业,若是起步就栽了岂不是惹穿越者前辈笑话?为了不当这个笑话,宁渝已经将自己能想到的都确认了一遍,必须万无一失。
一行人在出发之前,由宁渝安排将那二百一十个孩童分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队,每队二十人,然后安排了年龄稍长比较有威信的少年带领,并吩咐途中各自好好照看本组孩童,切勿掉队。
就这样,一只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孝感出发,前往五十里外的云梦,一路上平安无事,一直行了半日,众人便抵达云梦县的庄子外。
这片庄子其实非常偏远,距离云梦县城还有十几里地,附近左右均是荒山,除了几个猎户在此地居住,几乎没有其他的人烟。而且四周山道狭窄,道路难行,因此十分荒凉。
周同指着庄子向宁渝介绍道:“这庄子原先是老太爷建立的,后来老爷不喜此地荒凉,便渐渐废弃了。如今庄子里除了我看守以外,已经再无旁人。”
不过宁渝对此地倒十分满意,在宁渝看来,唯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再不受打扰的环境里实现自己的目的。
很快,第一个问题就来了,庄子里的屋子不过七八间,全部塞进去也不够住。
宁渝心中早有定计,将那些孩童全都召集到庄子前的空地上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