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城,楚王府。
宁忠源虽说在咸宁县中箭负伤,可毕竟没有伤到要害处,因此经过了陈德久的一番治疗,也算是能勉强支撑起身子,听着宁忠景和崔万采的汇报。
“今日清军营寨十分安静,未曾有任何的攻城举动,看来经过前几天的攻城搏杀,傅尔丹有些撑不住了......或许,在想着后撤也说不定。”崔万采轻声道。
宁忠源微闭着双目,细声道:“安装目前的情况来看,傅尔丹绝非那等轻易放弃的人,应该仔细城内的防务,决不可出现咸宁的情况。另外,老三,针对各大族的一举一动,也要做到心里有数。”这后一句话却是对着宁忠景说道。
宁忠景轻轻点头,说道:“二哥你放心,上一次的情况绝不会再发生了,我已经知会了武昌的各大族,限期内交出各府的护卫家丁,打散编制放在各处守城,而且也都是一些不甚关键的位置,可确保万无一失。”
正说着话时,管家周福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喜色,一进来便跪在地上。
“老爷,少爷回来了!”
这一下子却是把众人都弄得面面相觑,这小子现如今不应该在九江吗?
宁渝带着五百亲卫回到武昌的消息,并没有刻意进行掩饰,实际上他的回来,对于整个人武昌城的人心,都起到了一定的稳定作用。
人人都相信一点,只要宁家的将星回来,那么这仗就不会输。别管什么傅尔丹傅尔康的,那都是小太爷的手下败将。
对于宁忠源而言,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用再辛辛苦苦强撑着,在病床前握着宁渝的手,神色略微有几分尴尬和复杂。
“你小子长大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宁渝苦笑着应下了,他自然明白所谓的后面的事情,其实就是怎么消灭掉剩余的三千多清军,若是让对方趁机转移到别处,给复汉军来一次你打我跑的把戏,恐怕就比较难办了。因此当下就需要抓紧时间,来彻底干掉傅尔丹。
当宁忠源选择养病休息后,宁渝自然也就不再将楚王府作为政令中心,而是将枢密院作为自己发号施令的场所,也能了起来。
“大都督,此战我为先锋!以弱旅来引诱傅尔丹来攻,只要他想吃下咱这块肉,就不得不跟咱们拼,等到傅尔丹将手里的人都投入进来,到时候大都督自然可以全军相攻!”
次日,宁渝带着武昌城内仅存的主力军直接开出了城外,包括复汉军讲武堂的军官训练团四百余人,雏鹰营三百余人,再加上自己带来的五百亲卫营,组成了一支一千两百余人的部队。城内的火炮也被拆卸下来了六门,一起随军运到了城下,从而加强宁渝率领的这只军队的火力。
大军一路向着城外的清军营寨出发,这一幕自然也瞒不过傅尔丹的眼睛,他望着出城的复汉军士兵,看上去浩浩荡荡,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
根据清军派去的探子回报,出城的复汉军士兵加起来也就一千出头,似乎还带着几门大炮。得到这个消息后,傅尔丹感觉自己似乎又得到了一个机会,在接连几次攻城失败损兵折将后,傅尔丹是打算绕过武昌,然后一路直扑三关前线,策应康熙大军。
可眼下对方似乎丝毫不畏惧,带着上千人就往清军营寨而来,这让傅尔丹内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若是能够吃下这一股复汉军,似乎武昌城就唾手可得了......
人都有赌徒的心理,特别是对于傅尔丹而言,他本身就是一个赌性颇大的一个人,在前面都敢带着一万人穿过幕阜山进攻武昌,本身就是把命压到了天秤上。后来虽然经过了咸宁县和武昌城下诸战,可内心的赌性丝毫未改,眼见得又有了机会,便想着一把压上去。
在打这一仗之前,傅尔丹传令给清军诸将,那就是一定要把对面复汉军全部留下来,这样武昌便是一颗熟透了的果子,随之而下。这一军令倒跟宁渝的想法不谋而合,也奠定了这一站的血腥程度。
双方并没有直接打起来,宁渝率领军队就驻扎在二里外,扎好了阵势,然后将六门火炮列在阵前,一起开炮来震慑清军。与此同时,阵前竖起大旗,上面写着大大的“平南都督府宁”,这既是在挑衅清军,也是在给对面的清军发信号,我宁渝来了,看你敢不敢来?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真的挺对傅尔丹的脾气,若是寻常的清军将领,看到此大旗恐怕心里还会虚上几分,别说对阵了,就是面对面的勇气怕都难得,可偏偏傅尔丹就不信这个所谓天上将星下凡的邪,一看宁渝到了,便立马挥军进攻。
“哼,活捉宁渝者,赏白银万两!若能砍下首级,亦赏白银万两!”
一时间,清军人人奋发向前冲锋,只是复汉军的枪炮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宁渝只带了一千多人,对面清军足足有三倍,可是在排枪和弹子下,却是倒下了一大片。
等到清军冲到近前时,复汉军后方出现了一批人,他们齐齐掏出一枚手榴弹,就这么点燃了扔了过来,顿时整个清军的队伍直接被炸垮了,纵使是什么骑射无双的满洲八旗,也吃不住如此惨重的伤亡,大批人直接选择开始往后跑。
傅尔丹见此情景,脸上浮现出挫败的神色,大声喝道。
“你们还要跑到哪里去!”
“前面就是武昌城,后面就是死路一条,你们想去送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