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夫人身体吓得一抖,捂着嘴,不敢再出声。
对于这个媳妇,连老爷子并没有过多期望,当初连亦昏迷不醒的时候,儿媳没去看过,他从来没说过什么。
因为,连亦从小被他带走,离开母亲身边,生生剥离了他们的母子之情。
在这一点上,连老爷子自觉是对不住连夫人的。
不管怎么样,连亦是借托连夫人之腹,生出来的孩子。
这样剥夺人伦天常,连老爷子自觉是自己的错。
所以这些年,他对连夫人多有忍让,对很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这儿媳的性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的小家子气,矫情且端着架子,平常在家里的时候,经常训斥儿子媳妇,他都当看不见。
也是因为连夫人这性子,连然的母亲才搬出国,难得才回来一次。
即便这样,连老爷子也没对连夫人红过脸。
可连夫人千不该万不该,把往常的架子,放在了谢欢和连擎身上。
连老爷子今天不仅是为了替谢欢和连擎发火,也是借机敲打敲打连夫人,不要自以为是为所欲为。
但连夫人毕竟嫁过来几十年了,为连家生儿育女,如今哭得厉害,连和伟也是仓皇无措的满脸大汗,连老爷子没有想要一再落他们面子,面色稍霁。
“连亦是护着谢欢,却不是谢欢挑唆的,他们要搬出去,不仅是因为你的缘故。”
听得连老爷子这么说,连夫人和连和伟都朝他看过去。
连安忙问:“那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
“谢欢的师父到了京市,需要一个落脚之处。”
说着,连老爷子又瞟了连夫人一眼,“连亦担心有些人连谢欢都看不惯,来日若是谢欢的师父搬进来的话,会遭人白眼,凭白叫谢欢不高兴,所以还是搬出去为好,大家都清净。”
连夫人的脸又白了白,刚止住的眼泪差点再次流出来。
在她要哭之前,连然忙朝她摇摇头。
再哭下去,只会起身,微微佝偻着腰朝卧室去了。
留下连家其他人面面相觑。
连安叹了口气,对连夫人无奈道:“妈,你说你那么多年都没管连亦,现如今忽然插手去管他的事做什么?”
连夫人一噎,倒是想辩解,她作为母亲什么时候关心自己的儿子都没错吧?
可是想起连老爷子说,他们都不是连亦的父母,连亦是连老爷子他一手养大的,她到嘴边的话便噎了回去。
连鹤冲连安摇摇头,向连夫人安慰道:“事已至此,妈你就别多想了,爷爷也说了,连亦和谢欢搬出去不仅是为了妈的话,大抵其他原因更重,如今木已成舟,后悔都没用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日早些起来替他们小两口打点打点,他们要搬过去,家里一应的东西都得置办,大家都帮把手,也是一番情分。”
众人无话可说。
事已至此,也只能听连鹤的了。
众人便起身,纷纷回了房。
连然倒是想找谢欢问一问,搬家的事,可想着时间不早了,她不好去打扰,便回了屋,打电话给解九千,叫他明天早上过来,帮小叔叔小婶婶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