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原本就不是为了感情而在一起,有什么仓促不仓促的?
这种事,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梁婉儿嗯了一声,“也对,我看今天,江雪的通稿,把梁国韦说得跟一朵花儿似的,来日如果出现问题,不知道还要怎么说呢。”
“这种事,你就别操心了。”
谢欢不想说这些,目光在梁婉儿面上转了一圈,问道:“你和易含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梁婉儿闻言,小脸一红,“嗯……年后去领证,五六月份吧,办婚礼。
易含是这么安排的。”
谢欢扬眉,“那你的想法呢?”
梁婉儿低着头,瓮声瓮气:“我都行……”一副小女人家的模样。
谢欢失笑,“也好,他安排的话肯定周到,不用你操心了。”
梁婉儿腼腆地笑着。
两个人坐着说了一会儿闲话,梁婉儿看着时间还早,就先告辞了。
谢欢送她离开后,去看连擎和连老爷子。
连老爷子坐在东侧的位置,面如菜色,捏着黑色棋子,盯着眼前的棋盘,半天没动静,像是按下了关机键似的。
瞧见谢欢进来,他顿时露出解脱之色,把棋子一扔,耍赖道:“不玩了不玩了,小欢来了,我要陪孙媳妇说说话。”
语毕,连老爷子火速下了抜步床,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狠狠松了一口气。
谢欢见状,看向连擎。
连擎将棋子放下来,漫不经心地道:“十局十输,确实不用再继续。”
连老爷子:“……”连老爷子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他后悔了。
很后悔。
他为啥要跟连擎下棋!这位主儿比他早活了那么多年,棋艺之高湛,完全不是他能比拟的。
一下午,下了十盘,全输了!就这么点时间,能下十盘,还是全输,可想而知,每一局他被杀的有多可怜,简直是片甲不留!刷刷刷,十盘,让他输得怀疑人生。
谢欢闻言,再看连老爷子那满脸菜色,了然地一笑,拍了一下连擎的胳膊,“你怎么不知道让着点爷爷?
到底是老人家。”
连老爷子深表赞同地点头,虽然没说话,却是一脸控诉地看着连擎。
连擎慢悠悠地道:“他老?
年纪还不够我一个零头。”
谢欢:“……”连老爷子:“……”连老爷子欲哭无泪,算了算了,他不比了还不行吗?
谢欢亦是哭笑不得。
没旁人在,连擎说话也不顾忌。
看了连老爷子一眼,他又道:“你这手棋艺,好好再练练。”
连老爷子并不想说话。
连擎也没指望连老爷子回答似的,看向谢欢,“事情解决了?”
“不算是解决,就是听了个故事,觉得挺好玩的。”
谢欢简单说了一下,道:“我刚送走梁婉儿,就过来看看你们这。”
连擎道:“才走?
怪不得易含刚才给我发消息,问我他老婆是不是在我家。”
谢欢觉得这话怪怪的,“他怎么不直接给梁婉儿打?”
“许是怕你们有事要做吧。”
连擎道:“现在她回去了,也不用管了。”
谢欢点点头。
连擎便起身,揽过谢欢的腰肢,“走,找个甜点吃去,让他闭门思过。”
语毕,连擎就揽着谢欢出去了。
连老爷子瞠目结舌,闭门思过?
嘿!他输了十盘,还是他的错了?
……两个小时之前。
陆西呈出了连家,满脑子都是谢欢那句验dna的话。
这么多年,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也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父母亲生的。
就因为他一直不在身边,父母便只喜欢弟弟,不喜欢他?
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他那么努力,特意记着父母的生日各种纪念日,帮他们准备礼物,甚至百忙之中还抽空陪他们过节,却换不得一个笑脸?
反倒是陆东升,什么事不做,只是伸手要钱,父母却总能笑脸相迎,抱着他跟个宝贝疙瘩似的?
可是,真的得了谢欢那一句话,他反而觉得在门口,敏锐的感觉到,这气氛有点古怪,原本打算推开病房门的手,就这么僵住了。
紧接着,他就听到陆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透着怒意。
“你那儿子陆西呈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跟我说好了,会找个大师来,到了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是成心想看着东升去死啊!”
文秋声音里颇多忍让和迁就,“西呈是东升的哥哥,怎么可能会看着东升去死?
可,可能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大师吧?”
陆海怒道:“什么没有合适的大师!我打听过了,这圈子里接触到大师的多着是,想要找大师容易的很!他这分明就是不想找!你也别提什么哥哥不哥哥,他们不知道,你我心里还不清楚?
他算东升哪门子哥哥?”
文秋弱弱地道:“就算他不是东升的哥哥,也是一同长大的啊,总有……”碰!文秋的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忽然被人踹开。
两个人猛然转过头去,就看到陆西呈站在门口,陆海和文秋的脸色顿时变了,震惊不已中,还带着一丝惊恐。
“西,西呈,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海站了起来,一向理直气壮的他,难得有些结巴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