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
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盯着病床上的病人。
确切的说,盯着刺在病人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
此刻,这些银针仿似被灌注了灵『性』,正在轻微震颤着,且传出一种特殊的嗡鸣声。
这……
目瞪口呆。
别说那些没见过这一幕的田院长等人,即便见过两次的孙副院长同样激动莫名。
他可以肯定,这种针法绝不是夏天曾经施展过的火烧云。
可是却有一种感觉,这种针灸之法更加神奇。
“嗡……”
密密麻麻的银针依旧在轻颤着嗡鸣,声音轻柔,却持续不断。
远远望去,犹如一只银『色』的蝴蝶趴在病人身上,正在忽闪着翅膀。
“这……就是东方的巫术?”
加尔斯也瞪大了眼睛,捂着小嘴呆呆看着。
她在西方的教育体系中成长,从小灌输的理念中,东方所谓的中医,就是巫术。
巫术这两个字,并不是褒义词。
不止她一人,在很多西方人眼中,东方的中医巫术都是骗人的。
可眼前一幕,却是让加尔斯有些发懵。
她从未见过这种情形。
“嗤嗤……”
忽地。
传来声响。
只见病人双手十根手指肚上的银针,一股股细细的黑『色』物质,正顺着阵眼流淌。
这是血『液』参杂的杂质与脓『液』。
带着刺鼻腥味。
足足十多分钟,黑『色』粘『液』才止住流淌。
夏天的手自始自终按在病人的脉搏上,神『色』淡定。
而田院长和孙副院长则是经历着紧张,兴奋,激动等种种情绪。
两人在观察那些银针的同时,也在关注着病人。
他们都发现,随着黑『色』粘『液』的流淌,病人的心跳和呼吸等特征,越来越平稳。
尤其是田院长。
夏天虽然在中山医院留下传说,但他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神奇的一幕。
“神奇,太神奇了。”
老人面『色』激动,不自禁喃喃自语,“这就是用针灸止血祛淤之法……夏先生,像这种急『性』病能去根吗?”
“已经痊愈了。只是小『毛』病。”
夏天笑了笑,说道,“一会病人醒来就能和往常一样,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们还是开两幅健脾的中『药』。”
“好,好的,我记住了。”
田院长连连点头,而夏天则开始拔针。
看到此,旁边的加尔斯忍不住询问,“这就……结束了吗?”
刚才的针灸之术虽然让她惊讶,可夏天前后施针也不过二十多分钟,这么快就好了?
加尔斯还是有些不相信,更感到不真实。
要知道,若是做手术的话,动辄也得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也很常见,甚至有些病症抢救个几天也不是没有过。
可现在短短二十多分钟就结束,仍然让加尔斯很难接受。
夏天没有回答,只是随意瞟来一眼便收回目光。
他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之后,屈指在病人喉间轻轻一弹。
“呼……”
霎时。
病人传来重重喘息。
“啊……”
下一刻。
他还没睁开眼睛,犹如神经反『射』一般,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父亲……”
加尔斯惊呼一声,赶忙跑了过来。
“爱丽丝?”
病人睁开眼,眼神带着『迷』茫,看着眼前的爱丽丝.加尔斯,用流利的英文问道,“我这就是在哪儿?”
“父亲,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爱丽丝的脸上充斥着喜悦,“您不记得了吗,今天爬山时不小心摔倒了……”
“哦,卖糕的,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吗?见鬼,这是什么味道!”
病人吸了吸鼻子,低头看着自己赤着的上半身,随后抬头起望向四周,在看到一众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之后,当即错愕,紧接着满面笑容。
“是各位医生治好了我吗?谢谢各位。”
他说的是英文,田院长等人虽然不明白,却也『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只是爱丽丝.加尔斯的神『色』之间有些复杂。
她缓缓转身,面朝众人,深深鞠躬,“田先生,各位先生,我为自己之前的无理和冒犯,向各位道歉。”
“不客气,主要是加尔斯小姐没见过我们的中医。”
“是啊是啊,刚才那不是巫术,而是中医的针灸。”
田院长和孙副院长客气道。
爱丽丝歉然一笑,又看向了正在用消毒水清洗银针的夏天,再次躬身,“夏先生,我非常感谢您,在西方世界,像我这样的人很多,对华夏中医有着很普遍的理解,很多人提到中医,首先联想到的,便是东方的巫术,但这一次,我见识到了中医的神奇,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
夏天依旧在消毒银针,闻言后,抬起头瞟来一眼,“你们西方的医『药』公司为了打击中医,抛出了中医骗子的观点,又抓住几个失败的案例,然后进行大肆宣扬,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啊,不过无所谓,不仅你们西方人,现在就是我们国人,大多也对中医存在误解,不差你们西方人。”
这句话说出,爱丽丝.加尔斯有些尴尬。
但田院长和一众专家却是沉默了。
他们都能听得出来,夏天的话很消极。
可是不能否认,他说的是事实,而且已经形成了一种趋势。
哪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