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叫张兴。
是郝爱花的男人。
今年四十五岁的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有着一切乡下人的特质。
皮肤黝黑且粗糙,相貌憨厚不善交际,是一个真正老实巴交的农村人。
他与郝爱花结婚较晚,四个孩子如今最大的也只有十一岁。
不过说起自己的妻子,在吃饭途中,张兴的话终于多了起来。
他说自己是村里有名的光棍,三十大几岁还讨不下老婆,原本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是某次他打渔回来的途中,救下了一个病倒的女人,自然就是郝爱花。
然后就变成了他的老婆。
说起郝爱花,张兴那张黝黑的面孔满脸憨笑。
吃罢饭后,夏天与小花告辞离开。
不过在临行时,张兴送到门口,忽然憨笑的问出了一句话。
“夏先生,你说人这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
嗯?
夏天一愣。
一个以种地和打渔为生的汉子,突兀问出这种具有哲理的问题,让他神色异样。
迎着夏天诧异的眼神,张兴腼腆一笑,“抱歉,爱花曾经问过我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她告诉我了答案。”
夏天眼眸一闪,等待下文。
“爱花说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活着是为了活的在自家的小院门口望着。
夏天的情绪有些复杂。
在他昏迷的那三天,一直有人暗中为他施针,压制体内戾气。
那个人就是郝爱花。
但她却没有出来相见。
而张兴的那番话,就是她的态度。
对此,夏天倒也没有多失落,他来此本是想感谢对方,同时好奇她的身份。
如今已经没必要了。
张兴的话,已经透出了太多的信息。
郝爱花必然也是古武者,而且实力强横。
但她选择归隐于平凡,不想卷入任何纷争之中。
甚至,继续深想的话,或许她这样做也是不得已为之。
也许是在躲避仇家呢?
……谈不上失落与失望,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夏天打算与小花住一夜,明日上午去祭拜小花爷爷,下午就离开。
但他没想到,就在当天下午,他与小花去村北河捞虾的时候,一个风尘仆仆的女人来到了他们面前。
是维多利亚。
当她一步一步来到夏天前面的时候,没有一句话,只是狠狠的将夏天抱住了。
一旁的小花张着两只灵动的大眼睛,脸上却写满了疑惑。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见到哥哥的女人,都要去抱哥哥。
夏姐姐和柳姐姐是这样,前几天还有一个苏姐姐。
除了苏姐姐之外,还有一个姜姐姐。
每一个姐姐都很漂亮。
但这些姐姐一点都不坚强,每次都要哭鼻子。
小花曾私下里问哥哥这个问题,哥哥说这些大姐姐都是他的朋友,朋友之间好久不见了,见面之后很高兴,所以忍不住拥抱一下。
“那她们为什么要哭鼻子呢?”
小花当时的眼中写满了求知欲。
“因为她们要用哭鼻子来表示自己的高兴。”
小花的一双大眼睛眨啊眨,还是不能理解。
此刻她同样认真望着眼前的大姐姐,猜测着这个漂亮大姐姐接下来应该会哭鼻子了吧。
维多利亚没有哭。
很快推开了夏天,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银色短发,叹了一口气,“用你们华夏的话来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果然古人诚不欺我啊,我就说你这样的坏种怎么能轻易死得了。”
夏天笑了笑,难得没有与她拌嘴,而是轻声道,“谢了。”
他已经从夏千语口中得知,在自己与摇光落水之后,维多利亚毫不犹豫跟随着跳崖。
哪怕所有人的放弃了,她仍然一次又一次的潜入潭底之中。
在那几日,无论白天与黑夜,矮崖下都会传来维多利亚凄厉般的声音,不断呼喊着夏天的名字。
后来她住再说一遍。”
“傻子才站住呢。”
夏天继续无节操吐槽,“但我坚持认为,我说的实话。”
“你踏吗的,法克鱿!”
小花懵懵懂懂看着两人一追一逃,而且还不停的吵架,她又有些搞不懂了。
不过她能感觉到,哥哥和漂亮大姐姐不是真的生气,而是一种更加亲近的表现方式。
想到这里,小花顿时咧开嘴,露出了招牌式没心没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