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要调的,也正是这十万大军。
仗已经打到了这种程度,为完成濮阳的围城之战,秦国增兵是毫无疑问的。
从这一点上出发,众臣自没有反对的理由。
不过在下朝之后,刘玉之却是独自一人前往了王宫书房,求见萧远。
书房内,萧远正将一副地图在桌案上摊开,他先是找到了山峪关,接着手指缓缓右移,同时嘴里喃喃道:
“濮阳在这里……这里是晋凉交战之地……晋都在这儿……”
他在思考着什么,正在这时,脚步声传来,许虎迈步而入,抱拳喊道:“大王。”
萧远收回心思,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丞相吧?”
“是的大王。”
“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刘玉之入内,先是施礼,接着微微躬身站在了下面。
他的求见,似乎在萧远预料之中,未等其说话,已是轻轻叹了口气,道:
“丞相此来,本王明白。”
“大王……”刘玉之动了动嘴角,想说些什么。
萧远道:“本王知道,是国力的问题,已不能支撑大军出征,可是丞相,此战,非打不可,本王,也是没有办法。”
“我秦国,所有的民生赋税,金银散聚,钱粮调度,丞相无一不了然于胸,这些,没有人比你做的在下面,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又没敢。
晋王像是不愿相信一样,仍旧拿着败报,颤抖着声音:
“数日前,管杰将军还曾传回战报,秦军寸步不得进,我军拒敌十个月,整整十个月啊,秦军不是已经要败了吗!这!怎么会这样!”
晋相身为一国丞相,他的心,当然也是悲痛的,可却不得不提醒道:“大王……这些,已经成事实了……”
听到这话,晋王再忍不住了,悲痛之情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管杰啊管杰,你害苦本王!害苦晋国……”
悲声大叫之后,他亦快速冷静了下来,连忙又道:“不行!管杰兵败之后,濮阳被围,秦王必会增兵,若这时候,秦军分出一支精锐,直扑我晋都,全国危矣!”
说着话,他又立即道:“快!传本王王令,告诉任英,让他分出一部分兵力,阻拦秦军东进步伐,同时传令各地郡守,强征青壮,守好他们的城池!我晋国,还有回旋余地!”
“微臣明白,这就去办。”晋相连忙应道。
晋王并不是什么昏君,他只是嚣张跋扈惯了,有些盲目自大,此时的决策,更是没有一点问题。
在他的王令下,晋国各地郡守武装地方青壮,也势必会让秦军推进速度减慢。
与此同时,凉州,凉王宫。
“大王,根据探报,秦军已在濮阳大胜,苏毅借助天时,蓄积洪水,以汹涌水势摧毁了晋军全部防线,管杰十万大军,近乎覆没,其本人,也被秦军生擒。”
书房内,蔡言微微躬身汇报道。
听他讲完,凉王不由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起身说道:“秦军胜了!?”
“是的。”蔡言回到。
“好,好啊!”凉王先是兴奋的说了一句,接着道:“本以为,战事胶着十月,秦王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考虑到秦国国力,会相继退兵,现在看来,本王的担心是多余的。”
说着话,他亦微微感叹:“苏毅这个人,当初秦相入凉之时,曾于朝堂之上,称其名将,当时,本王还记得,引我朝中大臣一阵讥讽嘲笑,现在看来,人家确实没有夸大其词啊,此人,战事过后,必被帝国史官,列为名将。”
蔡言接到:“苏毅者,先败李绩,后破管杰,期间军事谋划,可圈可点,只能说,秦王会用人啊。”
“我这个秦王兄,不可小觑啊。”凉王看了蔡言一眼。
后者道:“秦军善战,曾拒四国之师,又有如此君主,乃虎狼之君,虎狼之师,若为盟友,相谋得利,可若是敌人的话……”
说到这里,蔡言也止住了,且抬头与凉王对视了一眼。
凉王眼中闪过了一道幽光,继而抬了抬手,道:“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既秦军在濮阳大胜,那我凉军也是时候该往前推进了,且以国力来算,广陵战线再不突破的话,凉国也拖不起了。”
“大王的意思是……”
“寡人要亲往前线,振奋军心,另向广陵增兵十万!”凉王直接说道。
他决策一下,也马上展开了行动,以王令调集凉国中央军,火速赶往了广陵前线。
此时这里,十个月的时间,薛武不知和任英打过多少次了,期间双方互有折损,可谓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任英之前谋划,欲以松陵为饵,引诱薛武奇袭,后者也确实去了,但却是在明知诱饵的情况下去的。
也就是说,薛武已经识破了任英的计谋,但还是以五万精兵穿越山岭,占领了松陵。
他如此胆大,自然是有一定依仗。
结果这一战,因双方互相算计,互相都有准备,那又是近乎打了个平手,反而使战局发生了一定变化。
双方战线也变得犬牙交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