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心头却止不住狂跳。
实在是面对眼前这老人老人，啊，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天阳上人一生之悔的坐下首徒，手染人命数以百计的清末著名大魔头，薛直淹。
他实在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只得连忙道歉道：“不知前辈在此苦修，实在冒昧打扰前辈……”“呵呵，别怕！”
仿佛知道林涛内心的想法一样。
薛直淹大魔头笑呵呵的安抚一句道：“一百多年了，也没几天好活了，什么打搅不打搅的，再说了，这阵法也有崩溃了。”
闻言，林涛眉头一挑，并不怎么相信的扭头看向楚梦雪。
“阵法确实能量耗尽，濒临崩溃，否则的话，其实是很难从外面发现的。”
听着楚梦雪得解释。
薛直淹大魔头略带诧异的看了一眼楚梦雪，点头道：“对，当年我也是为了摆脱我那位师傅的追杀，疯狂乱窜之下，因缘际会的，潜入这地下，发现了此地，否则，在大阵崩溃之前，仅从外面，是很难发现这地底异象的。”
这算是为楚梦雪的解释做了补充和背书。
既然薛直淹大魔头没有动手的意思，双方且气氛还算愉悦的谈开了。
林涛就势追问道：“那薛老前辈，我有一事不解，这一百年来，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长期居于地下，难道就没有出去走走看看外界变化？”
“这话说起来倒是有些复杂。”
薛直淹摇头道：“当初是以重伤之躯，命不久矣踏入这地下的，后来，借助这地下阵法，不仅伤势痊愈，反倒修炼也有了些许明悟，便逐渐摒弃了世俗的纷纷扰扰，一心苦修，时间久了，去外面的心思也就淡了。”
“……”“我辈修士，终其一生，不就是为了武道之求索吗？”
那么问题来了。
准确来说，一百一十年前的宣统二年，薛直淹大魔头就已经是一阶宗师了，一百一十年过去了。
这位大魔头现在是什么实力？
“幸好刚才认怂快，没敢在这老东西面前不敬。”
林涛内心一阵庆幸。
一阶？
不可能，二阶，难度不大，甚至有可能，他都已经踏足了三阶。
这种实力，怎能让林涛不心生忌惮？
“那不知薛老前辈在此闭关苦修上百年，可知这地下的玄奇阵法，到底是什么阵法？”
楚梦雪开口问道。
对此，薛直淹大魔头想都没想便摇头道：“天阳上人那老东西若是在的话，或许能看出一二，我对阵法研究，就很浅显了，否则也不至于坠入魔道，借用人命修行术法。”
薛直淹倒是很坦然。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反正林涛不相信。
“这地下面积很大，可惜很多地方，我都是两眼一抹黑，一窍不通，也就是这脚下阵法，既能够源源不断的提供真气供我修炼，也能达到凝神静气，助我在修炼上有所感悟。”
薛直淹继续道：“其他的地方，你们若是好奇，尽管去看看吧，我估计没多久了，这阵法可能就要完全崩溃了。”
“这阵法不能自行吸收真气，供其运转？”
林涛看着那薛直淹脚下，密密麻麻，无比繁杂，看的人头晕的复杂阵法，不由想到了唐原坡地下的石殿。
这种一看就来自禹之世界的高深阵法，难道不能自主运转？
“你们两个小辈，倒是颇有眼力劲，还知道自行运转的高深阵法。”
薛直淹干笑道：“最初确实如此，不过后来有过几次小型地震后，逐渐阵法就失去了自行运转的能力，这也就是现在会能量耗尽，濒临崩坏的原因。”
“扯淡！”
林涛心头不屑轻哼一声。
之前楚梦雪说什么来着？
人口开凿的地下岩石隧道，经过了上千年的地质演化，才最终形成类似于天然一样的地下隧道。
上千年啊？
短短几百年地质运动，就让阵法失效？
那唐原坡地下的阵法，怎么没有失效？
能布置出这等阵法，难道在布置阵法之初，就没考虑过地震运动？
毕竟，这里是北疆雪原，可不是什么西南的龙门地震带上。
“老朽我对这种阵法，虽然研究百年，可所获甚少，因而也就无法修炼……不过，也谈不上遗憾，呵呵，我这把年纪，还有几年好活？”
面对这薛直淹一幅看破世事，直白的袒露心声。
林涛充满了浓浓的警惕。
但楚梦雪却仿佛没有任何察觉一样，反倒是越发恭敬道：“那不知薛老前辈能否指引一下这地下隧道之中的阵法，好让我也见识见识？”
“见识？
确实只能见识见识，若是有宝贝的话，我早就收入麾下，怎能留给你个小娃娃？”
薛直淹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是想看，随便看吧，没有石门阻挡的，都是我去过的，有石门阻挡的，都是我无法打开的，既然连我也无法打开，自然，就只能看你自己，能得到什么，那是你的本事，老朽不至于与你争抢。”
“那……谢谢老前辈解惑了！”
楚梦雪迟疑一下。
见那薛直淹好似真的不想插手干预一样，道谢一声，正准备与林涛离开。
哪知薛直淹却突然开口道：“对了，小丫头，你是否对禹之世界的阵法，有所研究？”
“是有一些，但禹之世界的阵法高深莫测，无师自通，能够学懂的，仅有皮毛罢了。”
“这样啊……”薛直淹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