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召简直疯了,声音都变了调子:“安放!你想我死啊!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一腔热血和忠心吗!”
“没有。”安放低笑出声,眼睛一闪一闪的:“现在我失忆了,哪里还记得你的热血和忠心。你就是一个陌生人。不过我不是什么善茬,你心里也清楚。”
王召心里拔凉拔凉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是真没想到安放能说出这种话。王召像是真的被伤到了一样,破罐子破摔:“好、好、好,你个拔j-i无情的家伙。我带你去,反正都是要死的。”
安放愉悦的笑出声。
立马就从床上跳下来,顺便在旁边的衣帽间换好了衣服。
王召还沉浸在安放不顾情面的狠毒之中无法自拔,直到走出病房门,像是浆糊一样的脑子才稍稍反应过来——不对啊,安放怎么会记得情趣内衣的事情?
王召脚步一顿,双目圆瞪,站在安放身后,停了下来。
“安放!你想起来了。”
安放侧过头去,嘴唇漂亮的扬起:“一年多没见,你迟钝的厉害啊。”
王召倒吸一口凉气,奴才做惯了,下意识就要去掏手机告诉易槐这个消息。
安放伸手压住王召的手,说:“先别告诉易槐,我只想起来模糊的一部分,还没全部想起来”
王召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安放拍拍他的手:“走吧,去看看贺西川。最好能安知意也一起见完。”
“你……没事吧?”王召还是惊疑不定。
安放哼笑了一声:“没事。去算些账,贺西川和安知意把我折腾成这样,不看一眼他们现在的样子,我晚上都睡不着。”
“小肚j-i肠。”王召憋了半晌,下了一个定义。
安放扬着嘴唇笑的十分放松。
事实证明安放的小道消息没出错。贺西川的病房就在下面一层,而且是特护病房。
原本安放还在纳闷,按照易槐的心思,怎么会让贺西川躺在病房里面,见到贺西川的场景,安放就知道,易槐肯定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贺西川是最先落地的,加上周围没有软土作为缓冲,他伤的最为严重,虽然不像安放一样陷入昏迷,可是两条腿粉碎x_i,ng骨折,高位截肢,下场凄凉。
贺西川整个人瘦的跟皮包骨一样,头发长至肩膀也没有人给他修剪。此时,他正靠坐在床上,透过门上面的玻璃,见到一个特护打扮的人进去给贺西川送吃的,却被贺西川暴力的推开
“从出事以后,他就x_i,ng情大变,对那些特护动辄打闹,医生说他j-i,ng神有问题。”王召嘲讽。
的笑出声:“要不是这样,他也不能以j-i,ng神病的名义逃避进监狱。”
安放站在原地,并没有出声。
贺西川是同他一起进入娱乐圈的人,他们从练习生开始就认识了。原本以为会厌恶这个人,但是此时,安放心里却觉得什么情绪都没有。对于贺西川这种人,你怨恨他,反而会让他觉得在你心中有一点地位。
当做空气,彻彻底底的把人忽视,让他再也感受不到曾经那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的自豪感。这样对与不可一世的贺西川而言,才是真真正正的惩罚。
“我记得……在我们三个人发生争执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在,是吗?”
“你是说,林迟青?”王召试探的问他。
这个名字彷如一根羽毛,轻轻触动着安放的心弦,他神色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
王召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沉默,好半晌,才听到王召的声音。
“林迟青很好,半年前听易总说过,和他现在的恋人出国生活了。出国之前曾经来找过易总,说是想要见你一面,具体如何处理的,我并不清楚。”
“他看起来好吗?”安放的声音轻轻地,像是害怕说重了,这个名字就会受到伤害一样。“应该不错,从之前的几次接触中能够感受到,他的伴侣对他很好。”
安放没有再回答了。
王召看到安放这幅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想说点什么。
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暴躁的吼声:“你给我滚开!”
贺西川的嗓音嘶哑,他像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一样咆哮着,特护被他吓得不敢说话,更不敢停留,飞快的拉开门跑了出去,跑到门口见到他们两个,楞了一下,含着一泡泪委委屈屈的跑了。
“如果不是他有几个钱,早就没有人愿意照顾他了。”王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
钱这个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用的。
赤红着眼睛的贺西川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看清楚是谁,率先不耐烦出声:“是谁在那里!”
“别过去了吧。”王召拦住要往里面走的安放。
安放把王召压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给拨了下来。
他抬步,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贺西川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特护又回来了,刚准备破口大骂,可是整个后背不知道怎么不自觉的战栗着,一股从血液里涌出来的兴奋感叫贺西川察觉到了意思不同寻常。他飞快的扭过头去,见到男人,瞳孔不自觉剧烈收缩。
“安放!”
安放微微笑,镇定的居高临下望着贺西川,漂亮的脸上竟然带着的不是嘲讽,而是怜悯。在这样的目光之下,贺西川原本想要说的话全部都说不出来了,他感觉到自己就是一只可怜兮兮,苟且偷生蠕动的可怜虫。
这种轻蔑的目光叫贺西川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他紧紧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