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有点凉,拂过季柔的额头,吹散了她鬓角的碎发。醉醺醺的她,微微打了个哆嗦,眉头不安地皱了皱。
易城舟把季柔轻轻放在保姆车上,把西装外套裹在了她身上,这才让保镖扶着他上了车。
真丝衬衫隐隐修饰着他完美的身材,隐隐可见肌肉健硕的轮廓。
黄婧琪没有上另一个保镖开的车,过来扒住了车门,幽怨地红了眼,开口有些激动:“城舟,我没有没想伤害她,你怎么才能相信我。”
易城舟修长的手指搭着唇棱,后脑对着黄婧琪淡淡地应声:“我可以信你,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就算真是这么卑劣的人,也不会明着做这样的事,这对你没半点好处。”
黄婧琪鼻子一酸,和婉的嗓音有些哽咽:“你回头看看我,我也受到了惊吓,刚刚混混把碎酒瓶要顶在我脸上了。”
易城舟微微侧目,撇了撇嘴,脸色漠然如冰:“你这脸不是好好的吗?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瞬息间,气氛冷到了极点,不愠不怒胜似怒火滔天。
黄婧琪语塞:“易城舟,你……”
易城舟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季柔,揽着她的臂弯又紧了紧,低低地念了句:“这个蠢女人,她让你来,你就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黄婧琪被这话深深刺进了心底深处,怨怒地嗓音尖锐起来:“她差点杀了你,易城舟你是不是糊涂了?”
“我没糊涂,清醒的很。”易城舟不耐烦地要关上车门,“松手,我们该回去了。”
黄婧琪抓着他的手不放,使劲摇着:“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现在很害怕,她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真的受到了惊吓。你知道的,我胆子很小,只怕我几天都要做噩梦了。”
“那你还把她约到这种地方?”易城舟无情冷笑,“我看你是自找的,我累得很,找安全感让你们黄家给你。”
黄婧琪没想到易城舟能为怀里醉的不醒的女人这么无情,不由攥紧了拳头颤了颤,委屈不甘和妒忌喷涌在了喉口,耍起了十足小性子,不过这用无理取闹更合适。
“易城舟,你今天必须送我,你给我下来!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易城舟扒开她的手,马上甩上了车门,那一声响也敲打在了黄婧琪心底,她眼里扑簌簌掉下了眼泪,精致的妆容花了,看上去还真是凄楚可怜,像极了一个痴痴受伤的女人。
可惜,易城舟眼里没有半点怜惜,薄唇弹开:“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了,你爸和我爸感情都不错,我不想翻脸伤了和气。”
“所以你是爱我的……”黄婧琪眼里闪着期许,“对不对?”
“我只是想说,你若是再对季柔做什么小动作,我不保证我能做出什么破坏交好的事。”易城舟字字冰凉。
前面司机不禁瞥了眼车内的后视镜,不禁耸了耸肩,和这个少爷挨得太近真的容易冷。
就在二人再度陷入静默的时候,季柔突然又在易城舟怀里蹭了蹭,抬手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闭着眼睛笑的甚是妖娆:“继续喝酒啊,我还没喝醉呢。我要跟你一醉方休,好不好呀……”
易城舟下巴绷起了凛冽的线条,把车窗升到一半,垂眸微微一冷,恨不得把季柔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撕了。
不过,瞬间他的目光又温柔下来,轻柔地抚摸她骨骼分明的手腕,嗓音低沉柔缓:“好,我们回去一醉方休。”
说完,他俯下脖子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脸上的线条更柔和了。
这一幕在黄婧琪看来真是刺眼扎心,呼吸着微凉的空气,肺里都丝丝拉拉的疼,她狠狠扣住齿关:“好,易城舟但愿你不要后悔,我看你不是被人伤了身体,是伤了脑子!”
保镖凑了过来,目光来回在黄婧琪、易城舟和季柔三人脸上绕着,习惯性冷凛的脸上挤着干巴巴笑:“少爷?”
“送黄小姐回家,务必安全送进家门。”易城舟最后冷冷补充,确切地来说是不可违抗的命令,“就现在,我不喜欢说废话,马上去!”
保镖了解这个少爷性子,说一不二,反正这霉头他是惹不起,只好对黄婧琪客客气气:“黄小姐,请吧,我们一定安全把你送回家。”
黄婧琪盯着易城舟无情的脸,抓着包包气得瑟瑟发抖,跺了跺脚,鞋跟一歪,脚踝轻轻扭了一下。
“嘶……”
凭什么,季柔这个杀人未遂的杀人犯能让易城舟这么宠着护着,而她这个青梅竹马换来这么绝情的伤害。
季柔这个女人真会装无辜,她刚刚竟然还心疼季柔那副受伤颇深模样!
“好,易城舟我们走着瞧!”
“不送。”易城舟彻底升上了车窗,深邃的眸凝视着再次安静下来的季柔,想生气,却气得又笑了。
黄婧琪扯开保镖,凌乱的碎步略显踉跄,一脸吃痛地上了那辆车,揉着隐隐作痛的脚踝,把脾气都宣泄在了易城舟的保镖身上,梗着脖子一吼:“愣着等死呢,开车!”
无辜的保镖只能绷脸,把苦笑都憋在嘴角,默默打动了车子。
一路沉默,到了别墅门前,易城舟亲自抱着季柔,让保镖推着进门。
张雅琳一张阴云密布酝酿着刻薄的脸算是僵住了,她本想等季柔回来借机发难,借着易城舟不回来再出一口气。
易城舟一眼洞穿了她的心思,甩来一张充满危险意味的冷脸,默默上楼进了房间。
这下满肚子难听的话只能随着口水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