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鹏城某私人医院的病房里。
我和钱龙拎着两个果篮推开焦鹏所在的病房门。
“明俊,我可以发誓,绑我的人绝对就是金光,我亲眼看到的!”焦鹏躺在病床上,眼泪汪汪抓着汤明俊的手掌哭诉,俨然一副做了噩梦向父母告状的样子。
李飞龙这个小犊子属实蔫坏蔫坏的那类,搁焦鹏身上用绿色的自喷漆涂满的全身,用过自喷漆的都知道,那玩意儿上色容易掉色难,所以此时的焦鹏浑身套件病号服,裹得严严实实,即便热的满脑子冒大汗。
见我们走进来,焦鹏又迅速指着我朝汤明俊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朗哥,他昨天救我的,他也看到就是金光,对不对啊朗哥?”
一场事故让本身桀骜不驯的焦鹏直接变得礼貌有加,对我的称呼也从当初狗肉不上条盘的痞子变成了朗哥,完美的诠释了一把什么是人类的弹性。
“鹏哥,这事儿可不能乱讲,金光是跟贺来做事的,我乱讲的话,不是等于在挑拨你和贺家的关系嘛。”我长吁一口气,随即坐到焦鹏床边,关切道:“要我说,既然您人没什么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吧,只当是花钱消灾啦,对不汤哥?”
汤明俊皱眉看了我一眼,没有马上接茬。
“再者说了,贺家那样的存在,怎么可能缺三五十万零花钱,我感觉十有八九是咱们弄岔劈了,要不就是有人在冒充金光。”见他不言语,我继续补充一句:“我感觉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
别看我嘴里一个劲的在向着贺来说好话,实际上就是在以退为进,用寒暄的方式给焦鹏一种心理暗示,不是我不乐意站出来说话,实在是惹不起他。
我只有表现的约弱势,焦鹏对贺家的憎恨就越强烈。
不等我说完,焦鹏已经如我猜测的那样,急不可待的从病床上蹿起来,破马张飞的喝叫:“就是贺来干的,他特么的最擅长的就是装好人,之前跟黄家斗,他就总是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博取同情,结果怎么样?黄家人被抓的被抓,跑路的跑路,只剩下一个黄安苟延残喘,妈的!贺来一定是也想整我们,一定是这样的..”
焦鹏情绪失控的攥着汤明俊的手掌剧烈摇晃:“明俊,你得帮我啊,咱们可是很多年的好朋友,只有你能救我,你去找韦领导,让他抓贺来、抓贺鹏飞!”
“你冷静点。”汤明俊喘着粗气呵斥:“别他妈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贺来整黄家,因为他们两家是竞争对手,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贺来整你图什么?就因为你嘴欠骂过他几句?听我的,这事儿暂且押后,我会帮你调查清楚的。”
“是呀鹏哥,你多听听汤哥的建议,毕竟他不会坑你。”我随即接了一句话。
好说歹说劝解了好半天后,焦鹏才总算暂时稳定下来。
“小朗,咱俩出门聊两句吧,关于二招的事情。”汤明俊若有深意的瞄了我一眼,然后拍了拍焦鹏的肩膀道:“郭行长和魏行长待会要来看你,调整一下情绪,别让领导看笑话。”
“嗯。”焦鹏咬着嘴皮点点脑袋。
我也冲钱龙示意道:“你陪鹏哥聊点开心事儿,别让他老琢磨昨天的郁闷。”
不多会儿后,我和汤明俊来到病房楼的消防通道里,汤明俊递给我一支烟,酝酿片刻后,沉呼一口:“朗朗,二招的事情基本搞定,等到周一银监会那头上班,我会找人把该批的条都批好,二招将作为你们公司这次贷款的抵押被银行强制收回,而你们的欠款也算彻底落下帷幕。”
“谢谢汤哥,让您费心啦。”我诚心实意的感谢一句,然后掏出打火机替他把嘴边的烟卷点燃,笑了笑道:“这次要是没有您和鹏哥帮着周全,我真是两眼一抹黑。”
“都是朋友,能帮的地方,我们绝对不会含糊。”汤明俊摆摆手道:“小朗,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跟你丢几句掏心窝的话,焦鹏这个人虽然浑身毛病,而且总是闯祸,但我俩是实打实的哥们,除了有很多业务、工作上的往来以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能泡在一起三百天。”
“看不出来了,这次鹏哥出事,你几乎好几天没合眼。”我应承的点点脑袋:“这感情属实让我羡慕。”
“焦鹏的性格确实有点招人烦,有时候不光别人,连我都恨不得扇他几巴掌。”汤明俊继续道:“可他毕竟跟我交好啊,我觉得吧,做错事给点教训是应该的,可要把他推进万丈深渊就有点过分了,你说呢?”
听着汤明俊再明白不过的话语,我略微沉默几秒钟,马上笑容灿烂道:“汤哥说的对,往后咱们出去玩,我绝对会多安排几个兄弟保护鹏哥的周全。”
汤明俊是个极其聪明,又很懂得合理运用做事方式的人,听到我几乎算承诺的保证后,没有再往下延伸尴尬,很自然的转移话题:“你前几天说的投资公司,我最近联系了几个业内的专业朋友,大家都认为可行,只要前期有金主投资的话,赚钱不说分分钟,但肯定不费劲,等忙完焦鹏的事情,我这几天给你出几套具体方案,到时候咱们一起开个会仔细研究研究。”
“成,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大方向您来定,到时候咱们五五分账。”我随口答应下来,反正日子还久,等到眼前再定夺也不晚。
汤明俊摇摇脑袋,表情严肃道:“我不拿分成,也不会往里投资,我给你打工,你给我开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