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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京深冬的夜晚,带着一股子刺骨的凌冽。
宛若我此时的心情一般的低迷,老人们传说人死于斯魂长于斯。
所以我来到周德损命的十字街口,午夜十二点,在这座繁华程度丝毫不逊sè_mó都的城市静静的杵立,望着远方霓虹闪烁的高楼大厦,我的心情从未有过的孤凉和难受。
我不懂什么叫:天红霜有信,星晕雨先期。
更不明白何为:新霜黄菊重,久雨翠梧稀。
我只晓得今天白天,就在这个地方,我亲眼送走了自己的兄弟,那个到闭眼为止,都不会讲什么人生大道理,但却用实际行动证明兄弟情深的傻狍子,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上京之行我是来送故交,却怎么没想到这个会跟自己兄弟生离死别。
就在我低头思索的时候,李俊峰拍了拍我肩膀,攥着两瓶白酒低声呢喃:“朗朗,你要的酒。”
“谢了疯子,纸钱开始烧吧。”我接过酒瓶,深吐一口浊气。
印象中,周德这个人似乎没什么太显眼的特点,喜欢人云亦云,又爱好热热闹闹,我对他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有次我心情不好,他拎着两瓶五十三度的“宁城老窖”陪我宿醉,那天晚上他喝得不少,我也喝的东倒西歪。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嘴上毫无遮拦,但是内心深处却无比疼爱两个弟弟的傻子兄长,他总说自己不堪重用,总习惯性的把功劳让给其他人,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只是有时候总觉得可以来日方长,哪料到这一别,就是人走茶凉。
所以我特意交代李俊峰,无论如何一定要帮我整两瓶他爱喝的“宁城老窖”,今晚上给他践行。
“德子,按岁数我得喊你一声哥,今天没有你,可能就没有此时的我。”我拧开酒瓶,照着柏油路面倒了小半瓶,然后又仰脖牛饮一大口,辛辣的酒精瞬间直冲我脑海,我不适宜的咳嗽两声,眼里噙泪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脑壳重重朝地“咣咣”猛磕几个响头。
匍匐在地上,我压抑一天的心情总算彻底释放出来,泪如雨下的呜咽:“德哥,欠你的,真心欠你的。”
另外一边,张星宇、李俊峰和刚从巡捕局里出来的周智点燃火堆,将一大堆纸钱纸人丢进去,熊熊燃烧的火焰烤的我脸皮发烫,虽然很疼,但却根本没有办法弥补我现在的内疚。
“德哥,咱还像上回那样,你喝一杯我喝一口哈。”我跪在地上,又拧开第二批白酒,顺着地面“滋滋”的浇下去。
晶莹剔透的酒液落在路面上,然后凝聚成一条小溪顺着路面缓缓流淌,越走越远,最后溜进排水井盖里,就像是周德彻底离开我们一般,看似自然但又无力改变。
另外一边,周智突兀跪到在地上,朝着熊熊燃烧的火堆,歇斯底里的哭喊:“哥,哥啊..我舍不得,你不说要亲眼看到我结婚吗,不说要给你侄子起名吗,哥..呜呜..”
周智的一嗓子,就像是彻底拉开了闸门,我、张星宇和李俊峰同时开始低头抹擦眼泪。
悲凉的氛围像是这个深冬里突然降下的暴风骤雪,瞬间将我们这帮自诩江湖人士的家伙团团包围。
没有兄弟的人很难理解,兄弟离去的悲痛,有兄弟的人更难理解,素手无策是何等的憋屈。
“踏踏踏..”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我循声昂起脑袋,看到师父林昆由远及近,走到火堆旁边,抓起一沓纸钱丢进去,接着弯腰鞠躬,声音清冷的呢喃:“对不起兄弟,是我连累的你,有生之年,我一定会给你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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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他,没有再说话,低头继续往地上倒酒。
林昆走到我旁边,同样一语不发,抓起酒瓶仰脖“咕咚咕咚”连喝几大口,随即蹲到我旁边,声音很小的道歉:“小朗,对不起,如果我不让你来找我碰面,可能一切不会发生。”
“事实是什么都发生了。”我直勾勾的凝视柏油路面。
林昆往我跟前又靠了靠,拿肩膀挨着我的肩膀开腔:“所以,走吧!解散头狼,带着你这帮兄弟们远走高飞,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三子从科国帮你找点你们能干的买卖,除了赚的少点、生意小点,你们没有任何影响。”
“他呢?”我扭头指向火堆,红着眼睛注视林昆:“师父,你告诉我,他呢?是不是就应该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然后替我背上一身骂名,到死都还是个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是吗?”
林昆蠕动两下嘴角,干声道:“止损比继续更合适现在的你。”
“如果我们只是挨顿小闷棍,爱jī_bā谁是谁,我不计较,可我兄弟没了,莫名其妙的没了!”我愤怒的薅扯自己的领口,喷着唾沫星子咆哮:“师父,你让我灰溜溜的解散,我能行,我兄弟们能行吗?”
火堆旁边的张星宇陡然出声:“我不行!”
“我也不行!”李俊峰随即开腔。
大病初愈,额头上甚至还裹着一圈纱布的周智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嚷:“朗哥,我哥没啦,他是为公司没得,你如果说拉倒,我一个字怨言不会说,可他妈事儿我肯定要办,甭管是什么天弃、地弃,我卯足劲开干,不就是一条命嘛,我玩得起!”
“师父,你听到了,这事儿能翻篇吗?”我抹了一把泪水,从地上爬起来,食指戳着自己额头嘶吼